族长忿怒地吼道:“想不到那两个年轻人不但没有离开村子,反而还住在你的家中!”
聂老汉站在一旁,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族长,我……我也没办法,他们非要住下。”
族长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呀你,怎么能随便收留他们!不能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村里,马上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聂老汉面露难色,赶忙上前一步,弓着身子求情道:“族长,您消消气。这大晚上的,要不让他们睡一晚上,明天早晨再赶吧。好歹也让他们有个歇息的地儿。”
族长眉头紧皱,狠狠瞪了聂老汉一眼,余怒未消地吼道:“哼!就依你,明天一早,必须让他们滚出村子!”
聂老汉连连点头,如释重负地说道:“是是是,多谢族长开恩,多谢族长。”
聂老汉回到家中,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而此时,戏煜和拓跋玉都躺在床上,双眼睁着,毫无睡意。
拓跋玉翻了个身,一脸焦急,忍不住想起身去问聂老汉是不是告密去了。
他刚要坐起来,就被戏煜一把拉住。
戏煜神色镇定,压低声音说道:“玉儿,沉着冷静些,没有必要问。”
拓跋玉眉头紧蹙,满脸疑惑,着急地问道:“可是万一他真去告密了,咱们怎么办?”
戏煜目光坚定,轻声说道:“即便他去了,咱们也以不变应万变。问了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拓跋玉咬了咬牙,重新躺了回去,嘴里嘟囔着:“好吧,听你的。”但眼神中仍透着不安和焦虑。
两人躺在炕上,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拓跋玉翻来覆去,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忍不住又开口:“戏煜,要是明天一早族长真来赶咱们,咱们该如何是好?”
戏煜闭着眼睛,语气沉稳:“车到山前必有路,先睡吧,养足精神才能应对。”
拓跋玉长叹一口气:“唉,这觉我是没法睡踏实了。”
戏煜微微睁开眼,看向拓跋玉:“莫要多想,安心睡。”
拓跋玉无奈地“嗯”了一声,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心里依旧乱糟糟的。
夜越来越深,两人在各自的思绪中,渐渐有了些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玉似乎刚要睡着,却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和烦躁:“夫君,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睡得着啊。”
戏煜依旧平静,只是声音更加低沉:“睡不好也得睡,明儿的事明儿再说。”
拓跋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嘴里嘟囔着:“这可真是折磨人。”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拓跋玉吓得一哆嗦,往戏煜这边靠了靠。
“这该死的鸟叫,听得人心慌。”
戏煜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自己吓自己,快睡。”
拓跋玉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终于不再吭声,屋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两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表明他们在努力入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族长就起床来到了庙前。
只见庙前的空地上,众多百姓正虔诚地跪拜着,口中念念有词,脸上满是敬畏与祈求。
族长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肃穆。
待百姓们祈祷完毕,他向前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给叫住了。
族长的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乡亲们,我很欣赏大家的虔诚。但是,村里来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他们居然准备捣乱,提出来要把蝗虫消灭掉!”
说到此处,族长的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恼怒之色。
百姓们听了,顿时一片哗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眼神中透着愤怒和不满,尖声说道:“昨天我就遇到这两个年轻人,还打听族长的家,想不到有如此的阴谋!”
其他人也都跟着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有的摆手。
一个中年汉子涨红了脸,大声嚷道:“蝗虫怎么可能被消灭呢?绝对不可以!这是神虫,动不得!”
旁边的一个妇女也附和着,满脸惊恐:“是啊,要是惹怒了神灵,咱们可都要遭殃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现场一片嘈杂混乱。
接下来,族长双手叉腰,神色威严地说道:“这两个人现在就在聂老汉的家中生活,咱们现在必须把他们赶出去!”
族长这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响应。
“对,把他们赶出去!”人群中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挥舞着拳头喊道。
“不能让他们破坏咱们的信仰!”一位老者也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