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张总督要巡视军营,我身负督察军务的钦差,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而且,本官正好可以借这次巡视军营,挑选兵将,护卫、维持祭海大典的秩序。祭海在即,还请张总督攘助。不请自来,还请张总督勿怪。”
赵文华微笑着说道,脸上一点怨怒也没有,仿佛方才在张经这碰壁、气呼呼的转身而走的不是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看,看到赵文华低头,又把祭海顶了出来,张经也不好直接撵他。况且,只是跟随巡视下各军营练兵备战情况,也不涉及指挥等核心,多他一个也没什么。
“哼,来都来了,那就一起吧。”张经哼了一声,率先往外走,默许了赵文华随行。
“多谢张总督。”
赵文华笑着向张经的背影拱手,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赵文华手指上还有一块墨迹。
之所以有这块墨迹,是因为赵文华方才在张经气呼呼回去后,义愤之下写了一封密折,一封书信。
密折是呈给嘉靖帝的。
说到密折这个方便快捷的联系圣上的渠道,赵文华不由的又想起了朱平安,密折的出现还是这小子提的建议。有了密折,弹劾人起来,也方便多了。
赵文华从来就不是唾面自干的人,从来就不是大肚能容、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
接风宴是一茬,排挤军事指挥、不告军事部署是一茬,要五千两银子不给又是一茬,今天催战被呛拒又是一茬.真当老子好脾气吗?!
哼!
我赵文华从来就是有仇必报!
从总督衙门气呼呼回去后,赵文华就铺了笔墨纸砚开始写弹劾张经的奏疏。
“张经人品老成,生性谨慎,慎之又慎,兵法韬略未尝不精;然,治兵无法,畏倭如虎,如今倭寇当挺身而出之时,不得也。今有四万余倭寇盘踞浙江拓林川沙堡等地,且越聚越多,每日纵倭出掠周边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倭焰愈发嚣张,至今日已然攻破崇德县城,十余万百姓当街而哭、流离失所,然张经就任至今未发一兵剿倭,臣数次催促张经出兵剿倭,经皆以时机未到推托不肯出兵.张经糜饷殃民,畏贼失机,欲待倭寇掠足遁逃之机剿余寇报功,亦或更甚者,张经闽人也,虑贼过其乡,通敌糜事,养贼自重,不思报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