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得仿若一块巨大且冰冷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山海关上空,似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生机都狠狠碾碎。
狂风宛如发了狂的怒兽,呼啸着席卷而过,尖锐的呼啸声如同鬼哭狼嚎,吹得战场上的军旗烈烈作响,那旗帜被狂风撕扯着,疯狂舞动,似是在为这场血腥厮杀奏响一曲悲壮而惨烈的哀乐。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悬着,仿若触手可及,沉甸甸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时不时有闷雷在云层深处沉闷滚动,恰似一头被困住的巨兽在愤怒嘶吼,却迟迟不见雨落,好似老天爷也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空憋着一股劲儿,让空气中的压抑感愈发浓烈,仿佛下一秒就会将这战场彻底吞噬。
多铎眼睁睁看着己方的阵形被明军重装骑兵冲得七零八落,仿若精心堆砌的沙堡在汹涌海浪冲击下瞬间崩塌,心中的怒火如喷发的火山,熊熊燃烧,那怒火从他的双眸中喷射而出,烧得他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宛如愤怒的小蛇在扭动。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那佩剑在阴霾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仿若一道冷冽的闪电。
他高高举起佩剑,怒吼道:“儿郎们,随本王冲,今日定要将这些明军剁成肉酱,一个不留!” 声若洪钟,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说罢,他一马当先,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亲率身后集结完毕的生力军骑兵,如黑色的狂飙,向着明军扑去,马蹄扬起的尘土,瞬间将他们的身影笼罩,恰似一片滚滚而来的黑色沙暴。
此时,战场上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混合着血腥气息,仿若一股黏稠的毒雾,令人作呕,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郑大胜已在清军的重重包围中苦战许久,身上的精钢盔甲布满了刀痕与血迹,那刀痕纵横交错,仿若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汗水顺着他脸颊不断淌下,混合着血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却顾不上擦拭,手中长枪早已折断,只剩半截枪杆还握在手中,仿若一根残破的旗杆。
他只能挥舞着马刀,拼命抵挡四周清兵潮水般的进攻,每一次挥刀,都似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手臂酸痛欲裂,肌肉紧绷得仿若要炸裂开来,可他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撑住!
身旁的弟兄们也都个个带伤,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战袍,却依旧顽强抵抗,然而,清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他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明军骑兵的体力渐渐不支,战马也口吐白沫,脚步踉跄,局势愈发危急,仿若被一张收紧的大网死死困住的猎物。
山海关上,阎应元和沙鑫民在观战,凛冽的寒风如刀刃般刮过他们的面庞,二人的神色却凝重如霜。
眼见郑大胜重装骑兵在城外被清军压缩战场空间,冲不动了,人马拥挤在一起,动弹不得,仿若陷入泥沼的困兽。
危险时刻,沙鑫民上前一步,对阎应元抱拳说道:“将军,我愿带战车营出战,解救重骑兵回城。”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若洪钟敲响,打破了片刻的凝重。
阎应元微微皱眉,目光投向远方混乱的战场,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绿水书院的战车虽然战斗力强,可毕竟从未在这等大规模实战战场上真正使用过,实战效果究竟如何,实在难以预料,而且数量不多,只有十多辆,一旦有失,对己方士气将是沉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