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女子欲言又止,半晌才摇了摇头:“郡主是王爷唯一的骨血,有皇室和南楚王府照拂,必定处处妥帖。”
永定公主轻轻颌首,干脆利落将灵青虞抱起。
灵青虞却觉得不大对劲。
什么情况?
怎么感觉像交代遗言?
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她本能去扯温婉女子的衣袖,不肯离开。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对方是个既耐心又温柔的人,自己听上去是个郡主,身份很高。
如果带她走,就能保住她一命……
温婉女子胸口微微起伏,泪水已经滚滚而下,却强行将灵青虞的手拿开,声音颤抖:“请姐……请公主将郡主带走吧!葬礼快开始了,不能错过吉时。”
“勿要让她,让她看到——”
永定公主沉默地抱紧了灵青虞,转身出门。
就听见身后,有人唱道:“恭请侧妃娘娘上路——”
灵青虞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奈何永定公主的手如铁钳一般,牢牢将她制住!
灵青虞一口咬到了永定公主的手上!
永定公主步调和气息都不曾乱一下,一边抱着灵青虞往前走,一边用淡漠地语调,说:“她是我五叔爷的孙女,算是我同出一枝的堂妹。”
那你还眼睁睁看着她死!
灵青虞忍不住胸腔的呐喊,却因为这些日子的剧痛,嗓音嘶哑,只能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
永定公主没有理会小朋友的挣扎,只是用一种讲述他人故事的语调,平缓地叙述。
“当今皇帝在位三百余年,子又生孙,孙又生子,皇子王孙压根不值什么钱。”
“我们这一脉,自高祖父之后,就再也没出过修行者,日子越发穷困潦倒,就连当个抄写员、刀笔吏,都要靠出嫁的女儿以夫家之力谋关系。”
“天都繁华,居大不易,几房数百人挤在一个大院子里,小孩子全都睡一起。”
“我和她年龄相仿,从小就在一个屋子、一张床上睡,冬天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比亲姐妹还亲。”
“我们点亮命盘的那一天,长辈们开心极了,叮嘱我们一定要努力,要好好修行。”
“我们的资质明明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