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陵却道:“你仇家那么多,凭什么认定是我们做的?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赵无眠反问:“敢问小侯爷,我跟谁有仇?”
“当然是……”
费陵张口就要说,费聚回头瞥他一眼,费陵猛然惊醒,暗骂赵无眠阴毒,立马把头垂了下去,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赵无眠却不准备放过他,冷冷道:“我杀了奸相胡惟庸,只与胡党有仇,与一品堂有仇!但在胡党之外,一品堂之外,我此举乃是为国除奸!何来仇怨?小侯爷却说我刑场行刑是与人结仇,这话何意?难道令尊昔日南征北战,也是与那些逆贼结仇吗?!”
“你……”
费陵大惊失色:“我这……我不是……”
与人结仇四字,枉顾家国大义,只在个人恩怨,而且强调的是主动招惹,而对方无大错,赵无眠有意曲解,直接让费陵哑口无言,浑身冷汗。
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可也绝不敢在朱元璋面前暴露出来。
费陵当即跪地,用力叩头。
云奇投了个赞赏的眼神。
毛骧、蒋寰也有些意外,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周德兴无奈摇头,看着跪在一旁暗自发抖的儿子,恨铁不成钢。
朱元璋还在笑着,可身上已经开始散发某种让人不安的气势,若有若无的杀机弥漫四周,威严与霸气在他身上汇聚,这一刻,他是大明帝国的主宰,叱咤风云的洪武皇帝。
费聚察觉到了,立刻下跪:“圣上……”
朱元璋摆了摆手。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抬头。
朱元璋似笑非笑道:“咱看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正好毛骧在这,他懂读心术,给他们三个挨个读心,自然也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周德兴马上跪了下去。
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自己清楚,无论是因为饕餮的事心气不平,还是因为胡惟庸,这事他都不太可能干净。
周骥、费陵一个字也不敢说了,浑身发抖,老老实实以头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