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听完方光琛的话,哑然失笑,无奈的说道:“廷献是否多虑,如今还尚未就藩,廷献便已想到朝廷削藩了。”
方光琛一脸严肃的劝说道:“王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历朝历代,除唐末藩镇割据以外,可有哪一朝有藩镇而不削的。”
或许有人要说沐氏家族对云南的世镇,但是沐氏根本不同于真正意义上的藩镇,其职权始终是受到明朝在云南设立的巡抚,巡按,布政使,按察使等官,甚至是镇守太监的相互制约的。
这和历史上吴三桂镇云南有着天壤之别,特别是在初期时,吴三桂对云南各地官吏权势极大,生杀予夺,独自征税,养军扩军,任命官员,俨然就是一个正正经经的藩镇。
吴三桂久久无言,他心中也明白,方光琛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只是此时自己真的如昔日的刘备一般,前路迷茫,或许自己也需要一个隆中对,来一解心中之惑。
良久,吴三桂才开口说道:“廷献之言,如雷贯耳,只是既然云南不好进,那如今又有何地可做栖身之所?”
“王爷,属下早有所得,如今我等所处之地,便是王爷霸业所成之地!”
“襄阳?”吴三桂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王爷,属下之意,乃指南阳。”
“廷献请细说”
方光琛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说道:“王爷,如今江南之地已为孟浚所据,云贵则有孙可望李定国之流,而湖广之地,大战在即,双方皆视必争之地,此数处,皆不可得。”
见吴三桂连连点头,方光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又接着说道:“而关中之地,早已非隋唐时那般富庶,多年来的天灾,再加上崇祯年间十余年的流贼官兵的反复荼毒,如此残破之地,何以养军,因此,陕西不可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