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孝赞同的说道:“不错,此番大胜,天下局势已然大变,如李成栋孙可望之流,便如地上的杂草一般,如何能与日月争辉。”
二人闲聊一阵后,陶履卓有些沉重的说道:“大王出征日久,数十万大军的粮饷供应,府库钱粮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吾深为忧虑。”
“钱粮可以慢慢再集,可天下的局势却是由战争的胜负来决定的,只要胜了,钱粮之事,小事罢了。”林从孝摆摆手,示意陶履卓不用担心。
随后林从孝却面色一正,沉声说道:“吾所虑者,实乃郑家!”
“郑家?郑森?不是正与大王联军于湖广,有何虑?”陶履卓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
“吾非担忧湖广战局,自大王击败多铎后,非大败,已无改大局,吾所忧者,未来也。”
“无近请细言。”
林从孝沉吟片刻后,略微压低声音,说道:“闽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易守难攻,况以郑家水师之强,日后大王若想轻易入闽,恐非易事!”
对林从孝而言,自己从来都看不上郑家,作为传统的士子,林从孝对出身于海贼的郑家,是抱着极大的成见,特别是郑芝龙的前车之鉴,在林从孝和闽地的一干士子看来,这些海贼无一不是私心自用。
郑芝龙坐拥富可敌国的家资,以及数十万的私兵水师,确是蜷缩于福建,醉生梦死,苟且偷生,最后更是开关降清,纵然现在郑芝龙之子,郑森矢志抗清,但在林从孝的眼中,周王以闽地为筹,换得郑森出兵,这也犹如交易一般。
陶履卓苦笑的摇摇头,道:“此等国家大事,我一小小的度支副主事,如何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