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营中。
孟浚面露笑意的看着古尔布哈和徐藩,绿营兵孟浚并不太在意,起兵以来,招纳进来的绿营兵也不算少数,便按常例进行便可。
只有古尔布哈和其麾下的三千多蒙古骑兵,这是第一次有成建制的蒙古八旗向周军投降,而不是之前战场上俘虏的十个八个蒙古兵。
三千余蒙古骑兵的归降,让本就缺少骑兵的孟浚如获至宝,虽然和清廷相比,这点骑兵数量不值一提,但是在南方大地上,这是一支可称庞大的骑兵队伍。
孟浚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古尔布哈身前,双手用劲将其扶起,道:“古尔将军深明大义,将来必是我朝之契苾何力!”
古尔布哈虽不明白契苾何力是何人,但猜测应该是好的,随即正色回道:“罪将愿为王爷效死!”
孟浚笑脸以对,随后又将徐藩扶起,道:“徐将军弃暗投明,本王当重用之。”
徐藩诚惶诚恐的躬身回道:“罪将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孟浚又宽慰二人几句后,便让其回城将城中清军尽数迁移出城。
古尔布哈对孟浚相信自己,依然返回武昌的行为表示感动,再三拜别孟浚,泪眼盈眶的说道:“王爷如此相信罪将,罪将一定如猎犬般,永远守护大王,永不背叛。”
在古尔布哈走后,胡詹有些担忧的说道:“大王,这群蒙古兵会不会可靠?”
孟浚看着古尔布哈逐渐消失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忠不忠,在于人心,昔年多尔衮入关后,降者如云,何也?局势所迫罢了,纵然天下人皆知,虏甚暴也,铁蹄之下,北直隶,中原,山东之地,江南,多少城池,因其而亡者,何止百万,但明廷官兵,每战必败,败久了,人心也就散了,大明朝两百多年的余威之下,都承受不住这般失败,更遑论清廷新立之国,无施恩于天下,心怀异志者,数不胜数。”
孟浚心中其实非常明白,人心,不可猜测,正所谓观其迹,而不观其心,观心则无完人,世间之人,锦上添花者,趋之如骛,雪中送炭者,寥寥无几,若是周军一路高歌猛进,那么部下皆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是屡遭败绩,乃至一蹶不振,纵然到了那般境地,孟浚也相信,一定有愿随自己共赴生死者,但是也一定会有,船危而跳船者。
而在出营后的古尔布哈有些不解的问向徐藩:“谁是契苾何力?”
徐藩想了想,说道:“听这名字,应该不是汉人。”
古尔布哈闻言骂道:“废话,本将能不知道这名字不是汉人,我想知道这人是谁,干什么的?”
“不知道”
直到返回武昌城,古尔布哈在城中找了个夫子,才知道契苾何力是何人,周王拿他和自己对比是何用意。
契苾何力,铁勒部人,自率千余人归唐后,身经百战,屡建功迹,历经吐谷浑之战,击高昌,又身先士卒,大败高句丽,平定龟兹,在漠北铁勒九姓反唐后,亲率轻骑入九姓部落,说服其部众,擒杀反叛酋长,铁勒九姓遂安,而在唐太宗驾崩后,契苾何力欲拔剑自刎,在身旁侍卫的阻拦下才未成行。
古尔布哈听完后,有些明了的对徐藩说道:“王爷的意思,我明白,王爷是想让我忠心耿耿,就和这个契苾何力一样,为王爷立下无上的功勋。”
徐藩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我从中听出了一丝王爷隐藏的深意!”
见古尔布哈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徐藩问道:“唐太宗是谁?”
“汉人皇帝啊”
“这不是很明显,王爷拿契苾何力比喻古尔将军,那么唐太宗是谁,那不就是王爷自己嘛,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徐藩一本正经的为古尔布哈解读。
古尔布哈有些迟疑的说道:“说明什么?说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