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以骑兵奔袭南阳,方城等地,城中守军猝不及防下,城池被迅速夺取,然而这么大的突袭,这消息自然无法像襄阳城那般滴水不漏。
随着南阳府被吴三桂夺取,消息开始逐渐传出。而南阳之变的消息传至荆州城时,李栖凤还觉得这是捕风捉影之事,或许是孟贼的探子故意散布的谣言。
直到越来越多的消息开始佐证,李栖凤才发觉不事不妙,这重大的变故,如同一柄重锤一般,砸在了李栖凤和郑四维脑门上。
襄阳,南阳位于荆州城北面,襄阳一失,荆州已经事实上变成了三面夹击之势,西面有忠贞营,南面则是周军的势力,眼看这局势刹那间就变的危如累卵。
李栖凤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怎么突然间吴三桂就反了,虽然吴三桂没明说,但是李栖凤看的清楚,擅自占据州县,私自扩兵,这种种行径,和谋反有什么区别。
李栖凤与郑四维又坐在一起,和前些时日的坐席一模一样,只是今日,似乎比那日的心情更加的糟糕。
李栖凤喟然长叹,天下太平,遥遥无期啊,心中不由感慨,摄政王剃发令,确实是操之过急了些。
要论民风,北地之民素来彪悍,而南地,似乎长年累月的映像中,江南民风孱弱,文华鼎盛之地,李栖凤却没想到,为了衣冠,发饰,江南大地,民变四起,如江阴,一区区一座小城,竟然阻拦了满汉大军十余万众,数月之久,又如孟浚这般,连挫八旗铁骑。
郑四维见李栖凤在那长吁短叹,也是有些郁闷的说道:“李大人,南阳有变,这拜大帅所部会不会先去打襄阳,让我在这荆州城顶着顺贼和孟贼啊?”
李栖凤闻言回过神来,对着郑四维摇摇头苦笑道:“拜大帅不会去打襄阳的。”
见郑四维面露疑惑的神情,李栖凤接着说:“襄阳北临汉水,西有荆山,东有大洪山,若是大军北上,久攻襄阳不下,届时顺贼,孟贼合流,荆州府若是不保,那拜帅所部,不成了瓮中之鳖了吗?”
郑四维一副明悟的神色,迟疑片刻后,道:“李大人之意,拜大帅会先击败顺贼,孟贼,再攻襄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