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知这样做有风险,可没时间让我去查了!”王贤叹口气道:“刘本是按察使出身,谨慎缜密,想要把他罪名按部就班坐实,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根本等不到那时候,山东就会天下大乱!我必须立即将他干掉,哪怕是捏造罪名,也要把按察司掌握在手中,否则面对山东这场乱局,我这钦差始终隔着一层,根本无从下手!”
“原来如此,只是这样的话,光一个按察司就够了吗?”顾小怜轻声问道。
“当然不够,但同时撤换三司是不现实的。我只能分别对待,布政司在这件事上用处不大,储延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所以尽量收服下来,凑合着用吧。”王贤轻叹一声,顿一顿道:“至于马忠,他的位子太关键了,我必须拿下来!”
“难道官人要同时弹劾按察使和都司两个?”顾小怜有些吃惊道。
“不,我要让马忠主动请辞。”王贤淡淡说道。
“这,不太现实吧?”顾小怜难以置信。
“事在人为。”
当天下午,马忠被王贤请到行辕,还是濯缨湖畔,却不是湖心亭,而是湖畔的一叶小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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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亲自操舟,请马忠上了船,马忠已经察觉到一些迹象,神情有些忐忑,但还是依言坐到小舟上。王贤便划着桨,和马忠两人泛舟湖上。
初夏时节,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王贤一边划船,一边哼着小调,头上还戴着个草帽,看上去十分惬意。
他越是这样,马忠就越是心里没底,他实在是被这难以捉摸的家伙给吓怕了。终于忍不住发问道:“大人找我肯定不是光为划船,有话您就直说吧。”
“你怎么就能肯定?”王贤笑呵呵问道。
“这还用说吗,您要是真为了划船,那也得找个美女作陪,对着我这种胡子拉碴的粗人,什么雅兴都败坏了。”马忠也笑起来,心说我要再上你的当,就是个白痴了。
“聪明!”王贤停下桨,让小舟在湖心随意游荡,拿起随身的酒壶,惬意的呷一口,笑道:“还真有些话,想和都司大人单独聊聊。”
看着碧波渺渺的湖面,马忠笑道:“大人还真会挑地方,在这里说话不用担心被人听去。”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王贤将酒壶递给马忠,笑道:“老马你也要坦诚哦。”
“好!”马忠接过酒壶,痛饮一口,重重点头道:“大人请讲!”
“老马,你怎么看山东接下来的局势?”王贤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