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斜眼看着男人,又贴着李二狗的耳边道:“师兄,你一会舒坦了,可不可以杀了他?”
“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气息本就弱,拼命喊完之后喷了一口血。
女人不屑地看着他,道:“没骨头的软蛇皮,出卖女人的活王八,平日里一口心肝一口宝贝地叫着,遇到点危险就把老娘推出去,你还有没有点爷们样?发情的时候把我当成窑子里的娼,这会遭了难了,就要把我当成亲娘来护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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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越骂越舒坦,又道:“乖儿子,你叫我声亲娘,我就求求你现在这位爹,让他放了你。”
男人被骂得怄出一口血,没一会竟真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抬着头道:“亲娘,您行行好,求求爹放了我吧?”
李二狗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了清锋下跪求情的那一幕。只不过眼前的男人让他看了就烦,而清锋虽也是跪,却是充满了尊严与勇气。
女人被逗得乐了,她抬起脚踩着男人扬起的脸,开始解自己的裙带,道:“乖儿子,一会好好看看娘,看看你亲娘是怎么和你爹生出你这个草包怂蛋的。”
说着,她就要去亲李二狗的脸,李二狗却是被这两人弄得没了兴致。他忽然一手抓起女人的肩膀,另一只手薅住她的头发,让她的脑袋歪向一旁,将白嫩的脖颈露出。
李二狗对着那脖子便咬了上去,呲出的血溅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男人这才明白,眼前这人不只是修为比自己高这么简单,他还是一名魔修。
他转过身,手脚并用地逃,李二狗将女人扔到地上,捡起地上的铁疙瘩追上男人。他踩住男人的腿,男人害怕地回头,那铁疙瘩砸到他脸上,一命呜呼了。
女人还没有断气,她捂着自己的脖子,脸色苍白,看着男人面目全非,她觉得痛快。
李二狗转身回到女人身边,见女人苍白、流血,他忽然又有了兴致。
在李二狗兴致的初期,女人的血就停了,呼吸也没了。李二狗却是不管不顾,将那兴致推至顶峰,最后消磨殆尽。
过了许久,李二狗已不在这里。几条野狗眼睛冒着绿光,慢慢地来到那两具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旁。
没过多久,残破便成了白骨,倒显得有些整齐了。
野狗们拆了骨头,叼着走了。
春风派,清锋躺在阁楼的地板上,听着凄婉音吹箫。他开始只觉得冷,现在却能听出些妙处了,而且越听越上瘾,凄婉音也越吹越卖力。
一段尾奏结束,尾音绵延消散。清锋听得欢畅,凄婉音也吹得欢畅。
“你好会吹箫。”清锋道。
“师姐更会吹箫,”凄婉音道,“若只论吹箫的技术,而不比较功法,师姐已经不弱于师尊。”
清锋见凄婉音说到了箫落城,心中忽觉有些愧疚。箫落城虽不是他杀的,但却是他一剑给贯成了重伤,这才让虎道人有机可乘。而这真正的凶手虎道人,如今又是自己的手下。
他不禁感叹这缘分,开始思考起世间是否真有因果。
凄婉音见清锋忽然沉默,便也不再说话。她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和这小子走得越近,好像就越离不开他,甚至还有种要听他的命令的欲望。
弱者对强者会产生这种依附感,但清锋明明是凡人,他能强到哪去?凄婉音搞不懂,心想也许是清锋的思想要高于自己的缘故。
夜深了,这一天便要过去。
凄婉音是数着日子过的,心想离那些人攻上山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她想着死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像清锋说的那样,变成随处飘荡的魂,除了痛苦与寂寞什么也感受不到?可若是扶摇山的人一起死了,大家都成了魂,又怎么会寂寞呢?不是还有魂相伴吗?她很快想到了答案,自己现在也不是独自一人生活,还有宗门的那么多人,不也一样的孤独寂寞吗?想来这孤独寂寞是跟周围有没有人无关的,有的人即使独居在深山老林,但有花草鸟兽相伴,也不觉寂寞。
她向着清锋躺着的地方挪了挪,离他近一些,又挪了挪了,凑到他怀里。
“可不可以搂搂我?”凄婉音问道。
清锋犹豫了一下,将她搂在怀里,那鞭子似的白发又开始抽着他。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凄婉音道,“我现在还能送你走。”
“我不走,”清锋道,“我留下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