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流血的星空，数不清的人在横跨整个宇宙的战争中丧命……”

说着说着，黄晚也回想起了过去经历的种种，有些感慨。

夏明诚专注至极，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这些经历，说着简单，却有些莫名真实的细节，让他悠然神往。

他一直听完，才提问：“黄先生说的这些都很吸引我，是你下一步的创作方向吗？”

黄晚还真没想过下一步，但夏明诚一提醒，他也就点点头道：“嗯，以后有机会，我也会继续画一点的。”

他坦白道：“其实展厅里挂的大部分画都不是我画的，而是林玉润的画作。只是之前想要借他的画让我出名，所以才一直让他挂我的名字。”

黄晚原本以为夏明诚这样的大师会严厉斥责自己这种欺世盗名的行为。

没想到夏明诚只是声音温和地劝说，“你和他的画完全不一样，你也根本用不着借他来出名，他的技术确实达到了巅峰，但潜力已经耗尽，而你的潜力比他要大多了。反倒是今后他可能会借你的名气做什么。尽早与他割席吧。”

黄晚点点头：“早有此意。我打算展会中间就去宣布这件事。”

夏明诚道：“我担心有人非议你，我直接陪你去吧。”

“好啊。”

两人约好了之后再一同去展会上。

看黄晚颇为高兴，夏明诚趁机问他：“黄先生今年才只有19岁吧？又是从哪里看到这些景象，经历人间炼狱的呢？”

黄晚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夏明诚的视线追随着他。

这处茶室的外面是一片绿意，可以看见一片幽静的竹林。

黄晚微微发黄的短发被窗外的微风轻轻扬起，他才回过头来，神色中带着肆意的潇洒与从容，淡然一笑，说道：“你问我如何经历……我的回答是——梦中。”

他并没有过多解释。

夏明诚却直直盯着他，连呼吸都几乎暂时忘却。

其实在黄晚解说创作思路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相信了。

现在，他更是毫不怀疑。

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种万千人都难以比拟的锐气，让他想到了他最为熟悉的传统文化中的一类人物。

侠客。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曾经孤灯古卷为伴，苦读多少书卷，留下多少畅想与无望的期盼。

然而，今天，一切的幻想竟猛然间化作现实。

这人身上，有着他最为向往的少年意气，侠客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