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
黑牛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个头。
“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牛父上前搀扶起了黑牛,口中呢喃着。
“阿爷,这两年我往家中寄了不少钱财,为何”
话没说完,黑牛也不好说的太明白,那有伤父亲的威严。
“唉,免徭役,人头税,地税,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税,以及好几次的征粮,你的那些钱,基本也就七七八八。
咱家倒还是好的,起码还有的吃,你没去你二叔家,他们呐,比我们更难。”
“孩儿已经见过二叔了。”
黑牛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这日子啊,难啊。”
牛父的嗓音极为的沙哑,深凹的眼眶神魂不明。
“父亲歇着吧,孩儿回来了,先去拜会阿娘。”
“嗯,去吧,你娘在织机呢。”
黑牛往里屋走去,昏暗没有光亮的过道他极为的熟悉。
梭梭咔哒。
梭梭咔哒。
还没离近,黑牛就听到了那熟悉的织机声响。
那是儿时就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回忆往昔,黑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阿娘仿佛长在了那张凳子上,从未见过她去其他地方。
哒哒。
织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屋里响起了黑牛熟悉的声音。
“牛儿回来啦?”
“是我,阿娘。”
黑牛推开了房门,昏暗湿冷的房间里此刻只有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
窗子打开着,在这严寒的天里显得更加的严寒。
“黑了,瘦了,在外边受苦了吧。”
黑牛娘亲拉过黑牛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孩儿不苦的,孩儿有一群好的兄长,他们都很照顾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