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华一用力,把木棒夺了过来,随手扔到院墙边,眼睛却凝视着老刘氏。
“娘,你那件衣裳本就破旧不堪,被洗破乃是正常之事,有我媳妇怎么错?你却说得她像是犯了天条,非要打死她才甘心,究竟为何?”
融合了原主记忆,他知道自己是老陈家的二儿子,沈氏是他的媳妇沈秀娣,他们二房最不受爹娘待见。
原主老实能干还孝顺,十里八乡的人都夸他是个大孝子,甚至县令大人还亲口夸赞过。
只是美誉并未给原主带来好处,反而成为他的枷锁,每日做完地里的活,回家还要做木工,家里的老黄牛都过得比他轻松。
原主作为儿子都过得那样惨,沈氏一个儿媳妇就更惨了,从天还没亮就有做不完的家务事,却吃不好吃不饱,还要经常被婆母打骂,受妯娌欺凌,比奴婢都不如。
最惨的是,原主还不是一个体贴媳妇的人,除了偶尔会心疼两个女儿,很像个木头人。
陈玉华进入原主的角色状态很快,但脾性已经和原主完全不同了,顷刻间就做了反抗压榨的决定。
他要带着妻女脱离老陈家,过他期盼已久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闲田园生活。
老刘氏许是被陈玉华问到痛脚,又或是这个往日里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儿子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让她不能接受。
她三角眼倒竖起来,“还能为何?她整日做事不用心,才洗坏我的衣裳,不该受责罚吗?我老陈家娶到此等愚笨媳妇,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早点打死了干净!”
她恶狠狠地盯着陈玉华,骂道:“身为一个大孝子,你怎敢如此质问为娘?是不是这个狐狸精蛊惑你的?你是准备听媳妇不听娘的话了?”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机关枪一般从老刘氏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喷射出来,让陈玉华想插嘴都做不到。
不等陈玉华开口,老刘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干嚎起来:“老天爷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不活了啊!”
她张大嘴巴,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在这一刻扭曲起来。
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穿透整个院子,惊得院子鸡圈里的鸡鸭都扑棱着翅膀,发出“咯咯”“嘎嘎”的惊慌叫声。
陈玉华看着已经准备打滚的老刘氏,不禁摇头。
他才问了那么一句,老刘氏就从强词夺理到撒泼耍混,来了一条龙,加上“孝道”大法则,也难怪原主扛不住,只能任由其拿捏,当牛马使唤。
不过原主的这具身体现在是由魂穿来的他主导,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