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族长和青云道长二人坐在房间里喝陈玉华送的大红袍。
陈柏轩给青云道长面前的小茶杯斟茶,轻声道:“仙长,您可给华子看过面相?这孩子怎么样?”
青云道长端起茶杯一口喝了,滚烫的茶水对他似乎毫无影响。他品味了一下茶汤在口腔里的感觉,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我青阳观代代受你们陈氏宗族供奉香火已有数百载,祖师青阳道人还是陈氏族人。后来你们陈氏举族迁徙到此地,把大阳山的族地全数赠与青阳观。”
陈柏轩不知青云道长为何说起青阳观和自己宗族的关系,可他知道这话必有玄机,便不着急,只是又给青云道长的茶杯倒茶。
“当年我真阳师公曾劝过令祖,曰:‘树挪死,因其根断。陈氏自断根基,必遭灾祸,不出一甲子,有灭族之危。’”青云道长像是陷入了回忆,表情沉静。
陈柏轩心中一凛,脑海中迅速闪过族谱中的记载,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不过他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开口打断青云道长的回忆。
“此话就记在我师公一本手札之中,我也是前段日子心有所感,翻阅道经时看到的。”青云道长叹了口气,看着陈柏轩,“算算陈氏宗族离开陈家村已经过去有五十八年了。我本是准备来劝你搬回陈家村的。”
陈柏轩终于忍不住说道:“这几十年来,虽说陈氏宗族没有大富大贵,许多族人偶尔还吃不饱饭,但日子也比在大阳山里要好许多,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回陈家村的。”
青云道长点点头说:“我们一路行来,这合水镇之繁华,非深山贫苦所比,也知道是劝不动你陈氏宗族。”
他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陈柏轩满脸担忧地问:“仙长可看出什么?我陈氏是否真再两年就要有灭族之危?”
别人或许不知道青阳观的道人有多厉害,但他却是知道的。若不是有青阳观的帮助,陈氏宗族早已被人赶出了阳水村。
青云道长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说:“莫急!我每次受你邀请而来之时,必会在小阳山山上观看陈氏气运,以前一直都是每况愈下的态势。然则此次却有变数。”
陈柏轩精神一震,忙问道:“有什么变数?是否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