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斟了两杯酒,双手给郭枫递了一杯,自己也举起一杯,俩人在月下,相视一笑,相对而饮。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夜这么美的夜色!”陈楠轻声叹道。她的头枕着郭枫的肩头,俩人依偎在一起。
郭枫吻着陈楠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秀发,将陈楠紧紧拥在怀中,此刻言语已是多余。俩人望着圆月久久沉浸在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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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一只大鸟从圆月中飞来,鸟的身形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不一会已飞到窗外,扑扇着双翅在窗口停了下来。
是一只鹰,红色的鹰。
“赤羽?”陈楠惊喜道。
郭枫笑着轻轻拍了拍赤羽的脑袋,“赤羽,你也是来贺喜的吗?”
赤羽低声鸣叫了几声,却将脑袋钻进陈楠的怀中。前段时间赤羽一直在军中与陈楠待在一起,它跟陈楠已经很熟悉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它与陈楠的关系比以前似乎更亲昵了。
郭枫轻抚着赤羽光洁闪亮的羽毛,神色忽然一变,他看见了赤羽脚下绑的信筒。
俩人在红烛下共同展开这份密信。
这是严维从平阳关前线发来的急报。
严维的急报很简洁,只有一行字,“平阳关冯玄的边军发生内乱,拥护朝廷的边军将士已占据了平阳关,冯玄率余部十万人已逃往北周。”
“好消息啊!”陈楠惊喜道。
郭枫脸上的喜色却只是一闪而过,他看着那轮圆月陷入沉思中。
“这不是喜事吗,夫君为何烦恼?”陈楠轻声问道。她觉察到郭枫必有心事。
郭枫摇摇头,轻叹道,“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哦,这坏事从何而来?”陈楠轻蹙眉头,有些不解。
“之前冯玄还有平阳关可以倚靠,地盘虽小,总算是一方诸侯,他借着平阳关还可以在北周和南陈之间左右逢源。现在他既失去了地盘,只能完全依附于北周,势必被北周所利用。冯玄在平城经营二十年,知悉平城方方面面,又对我们有深仇大恨,一旦成为北周的马前卒,对平城势必带来更大的危害。”
陈楠听完默然无语。她沉思良久,注视着郭枫,问道,“据赤血营线报,北周老皇帝宇文庸昏迷多日,已时日不多,宇文拓很快就要登上帝位。他与你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你俩会不会在战场上刀兵相见?”
郭枫苦笑着摇头,“宇文拓曾答应我,只要我掌管平城,就不会来攻打,但……”他皱着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宇文拓的野心并不仅仅是北周的帝位,郭枫很早就知道他的雄心是整个中原大地。即便他放过平城,也可以借助冯玄带过去的工匠技术全力发展水军,从平江沿线展开攻击。
郭枫相信凭借着宇文拓的野心和智谋,跨过平江南下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南陈朝廷小富即安,上至皇帝陈啸天,下至朝廷重臣,只想守着现有地盘,沉浸在享乐和温柔乡中。根本无心思应敌。
北周大军一旦南下,南陈军队在仓皇间势必一触即溃。即便平城还在,到时候南方沦陷,平城成为孤城,郭枫守住平城还有什么意义?
陈楠紧紧依偎着郭枫,她眺望着那轮圆月,已不愿多想未来那些烦扰之事。那些事情既然还未发生,就有挽回的余地。陈楠只想活在当下,与自己最爱的人,过好现在的每一天。
郭枫轻轻拍了拍陈楠的肩头,安慰道,“有我在,你就在,平城也在。”
陈楠眼神朦胧,似已醉了。
夜色已深,门窗都已关上。月色如水,闭月羞花,无人惊扰。
不管未来怎样,这是一个喜庆的月圆之夜。
第二天一早,郭枫与陈楠一起推开门,两个红色的礼盒已堆在门前。
礼盒都是红色,但各有不同,不像是同一人送来的礼物。
陈楠惊喜道:“这一大早,谁又送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