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家那边传话斥责,徐乐还有话头能堵嘴,现如今王家那边不声不响,她反而不好办了,总不能贸然上门“请罪”,到时候王子腾反问一句:何罪之有?
那时候该如何回答?难道回他:是女儿不孝,没曾禀明假父,就自作主张,将东西献给了皇上。
若真是这样回,那跟与王子腾撕破脸有何异?
王熙凤那边,连夜派人送了信来询问情况。
徐乐便将陈管家赎身一事,还有他与御前行走的内宦是族亲一事,告知了王熙凤。在信中哭诉道:是我轻信了这陈管家,这纺织机改进一事,陈管家一直知晓,不想他竟然背着我,借族亲之手,将此事不声不响的呈递到御前。本想着将这纺织机献于假父,一报恩德,二表孝心,三望假父提携。不想,被小人横插一脚,那纺织机到了御前,宫里派来御前行走的宦官查探,方知陈管家的谋算。现如今他带着全家老小赎身,做了富家翁,又跟宫里的公公是族亲,我竟动他不得,着实可恨!现下不知该如何办才好?望奶奶在假父面前,替我周全,奶奶恩德,铭感五内!
王熙凤看了这信,不觉皱眉,对小红道:“你瞧这信中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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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瞧了,她与徐乐交情深,自然会帮徐乐说话。想了想,小红道:“奶奶,奴婢看来此事即使没有十分真,也有个六七分。乐儿姐姐对奶奶最是真心不过,有个什么话儿都跟奶奶说,奴婢还记得,年前乐儿姐姐刚怀上的时候,就对奶奶说,到时候有一桩喜事儿要告诉奶奶,只后来查出怀了双胎,精神不济,这才许久没登门。且妇人孕中记忆不佳,这才忘了。奶奶想想,可是这个道理?”小红一边说,一边瞧着王熙凤的脸色,见王熙凤神色缓和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又看看一旁做针线的容秀,小红眼珠子一转,便道:“奴婢一人之言,或有偏颇,奶奶不如问问姨娘,姨娘最是心实,她的话儿,定然没假。”
王熙凤便转头看向容秀,容秀坐在王熙凤对面,正给王熙凤做荷包,听了小红这话,她便放下针线筐,对王熙凤道:“妾身平日里瞧着,奶奶跟陈大奶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平日里奶奶有个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只消提一句,陈大奶奶便给奶奶送来。旁人见了,谁不说陈大奶奶对奶奶用心?妾想着,陈大奶奶再瞒着旁人,也不会瞒奶奶,小红方才不是说,陈大奶奶年前还说有喜事儿要告诉奶奶,想来就是此事,若真想瞒奶奶,陈大奶奶也不会提这话。”
容秀想着,自己刚到王熙凤身边时,徐乐还是管事大丫头,对自己多有照看,对王熙凤也十分的忠心,即使是嫁人了,也不曾与王熙凤疏远,自己私下想来,陈大奶奶应该是不会瞒着二奶奶的,怕二奶奶与陈大奶奶离了心,平日不爱多言的容秀,便多劝了几句。
王熙凤听罢,想着容秀平日里最是老实,她都这样说,可见乐儿对自己忠心,想来是不会欺瞒自己的,便提笔,给王子腾写信,为徐乐说了些好话。
一旁站立着的一个小丫头,眼神微微一闪。
晚间,一道身影,悄摸摸的去了旁边小花园那边,跟看守库房的翠微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