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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答应一声,立刻翻身上马,一溜烟的飞驰而去。
等他跑远了,杨小瓜立刻变了一副脸孔,冲大家一摆手,“准备吧。”自己也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盔甲装备。其他人也开始检查马匹鞍鞯之类,还有的开始给弩匣装上箭矢。还有的在烽火台上开始堆积柴草和马粪,准备点火之物。
又过了好大一阵子,远处烟尘滚滚,很明显是大队人马到来了,大家就退进了烽火台,各自把守了隘口,等着对方的到来。
渐渐的烟尘落下,只见远处来了一长串鲜卑骑兵,看样子约有千人,但是很奇怪的是打头的百十个人虽然看上去是鲜卑的装束,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个青年文士,此人羽扇纶巾,谈笑挥洒,但是身上穿得却是胡服,不是坐着四轮车,而是一匹骟马,看上去让人啼笑皆非。此人十分骄傲,下巴几乎抬到了脑门上,用扇子一点烽火台的方向,“前面可是小儿杨茁?”
杨小瓜扫了一眼,还真的认识,就是前几天在陆家酒宴上挑事儿的王度,据说此人已经举家投降了鲜卑,现在看来是真的,连衣服都换了。要知道在古代,穿衣服是有讲究的,随便移风易俗,乱穿衣服,那就是背叛祖宗,可以说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所以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会杀很多人,也是这个道理。
杨小瓜站在烽火台上手扶隘口,低下头俯视对方:“杨茁在此,下面那个蛮夷看着很眼熟呀,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叫你家公子的名讳,不怕死吗?”
“哈哈哈”王度怒极,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用扇子一指:“杨茁小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魏国大军已经把你包围了,你死在今日了,难道还不自知么?快快下马受缚,免得本官费事儿。”
杨小瓜笑了:“兀那胡儿,莫要张狂,我且问你,我的管事杨嗣何在?”
这时候,从人群后边挤出来一匹马,马上端坐的正是杨嗣,只见他一改往日畏缩的样子,昂首挺胸的,神采飞扬。他用鞭子一指杨小瓜:“茁少爷,你还看不清形式吗,你已经中了我家刺史大人的妙计,现在被团团围住,就算生出翅膀也飞不出去了,赶快投降吧。”
“哦,”杨小瓜淡然一笑,“杨嗣,也许你叫别的名字?但是不重要了,反正今天,你是要死在这里了,叫什么名字就去跟阎王爷申诉吧。点火!”最后这句是和手下人说的。
随着一声令下,烽火台上一股浓烟立刻飞扬而起,高高的飘向天空。然后有侍卫取出长号,用力吹起来,声音嘹亮悠扬,顺着山风飘向远方,一刹那间,山石后边,草窠里,灌木丛中,转眼间涌出了大队士兵,这些人的装扮与众不同,比鲜卑人还要另类,大多数人光着头不戴帽子,头上的发髻高耸,两侧的头发却被剃个精光,看上去像个高耸的山丘,这些人赤裸上身,嘴里嚷着叽里呱啦谁也听不懂的语言,轮着三尺长的直刀,悍不畏死的一窝蜂冲向鲜卑人的大队。
这个骑兵之所以很厉害,全在于速度了,大集群冲刺,连续不断的显得势不可挡,一旦停下来,那就是个很大的靶子。而现在,王度根本不懂用兵,以为大队人马一站,就能把敌人吓尿了,殊不知,站在敌人面前,要距离没距离,要速度没速度,这是骑兵的大忌。想当年白登山上,四十万匈奴包围汉高祖,那四十万匹战马也是在不停的运动状态下绕着大山旋转,还用弓箭威慑,这才吓得刘邦不得不签下城下之盟,要不然,刘邦也不傻,早就突围了。
现在是山地,不利于骑兵冲刺,对于这些手持直刀的倭兵来说却是恰到好处,战马跑不开,只要扑上去对着骑兵的下盘下手就可以了,一通人喊马嘶之间,血光迸现,转眼间就有百十名鲜卑骑兵被拽下马来,然后被乱刀砍成血葫芦。鲜卑骑兵也不傻,不能站着不动挨刀子,在外围的掉头就跑,在圈里的跑不掉,就跳下马来以战马为屏障和敌兵血拼,弯刀对直刀,双方各有千秋,都是一样的野蛮,杀了个难解难分。转眼间,双方就倒下了几百名士兵。
受伤的士兵在地上翻滚哀嚎,但是此时根本没有人理睬他们,双方既然已经缠斗在一起,那么任何怯懦或者怜悯之类的想法都会让自己失去生命,所以双方都变成了嗜血的野兽,在一起疯狂的撕咬,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停下来。
这种惨烈的厮杀,王度这类自命风流的家伙哪里见过,尤其是当一名伤兵试图抱他的大腿,被卫兵砍死,血溅了他一脸的时候,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哭喊了一声,也像他老爸一样尿了裤子,然后不管不顾的转身就往山下逃走。
打仗这种事儿拼的就是一个士气,主将一逃跑,其他的士兵就跟着转身逃窜了,能骑马的骑马,不能骑马的跳下来撒丫子,恨不得爹妈多生几条腿能帮助自己赶快离开这个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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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王度带着几百残兵也不管东西南北,撒开了腿往四面八方就跑了起来,这个情况是双方都始料未及的,一般来说,如果败兵往一个方向跑,那么如果遇到支援或者强势的主将,也是有重整旗鼓免于全军覆灭的机会的,但是也有可能被对方整编制的全歼,如果四散而逃呢,首先全歼已经不可能,因为不能随着败兵满山遍野的去抓他们回来,但是对方也就败局已定,不可能翻盘了。千年后世界第一轻步兵面对着喜欢四散奔逃的棒子军队就是这种情况,对方不禁打,一触即溃,但是要全歼也不行,所以战功很低,弄得志司上下都很挠头。
杨小瓜一直呆在烽火台里没有参加战斗,敌我态势明显,用不着他去插一脚,回来再出个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现在一看大局已定,就命令吹号鸣金。一阵铜锣响过,参战的倭兵开始收拢士兵打扫战场,然后又是长号响起,从远处山谷里冲出一哨骑兵,头也不回的追向敌人的逃兵。
杨小瓜用兵和其他中原将领一样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毕竟没有大草原做支撑,根本养不起大量的骑兵,也就不可能用骑兵做主力去冲锋陷阵,而是用严整的步兵队形去抵抗骑兵的冲击,打散敌军的攻击势头,再用骑兵帮助袭扰追击,完成战略意图。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双方杀得血流遍地,骑兵一直躲在山谷里,饶是骑兵将领急的抓耳挠腮,不得将令也不能出击。现在得了命令,那可就放飞自我了,把敌军的几百逃兵追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以为散开了就能逃走?这回是四条腿对付两条腿,任你逃上天去,也得给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