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惊马

“尉迟,客人还在呢,你怎么这样说话没遮没拦的。”说着转身跟汉钟离三个人道歉:“抱歉了道长,我这个姐妹平时说话口无遮拦的,喜欢乱开玩笑的,其实只是说说罢了,他们都是规矩的女孩子。”

“贫道晓得的,郡主不必记挂在心。”汉钟离拈须微笑,他当然知道,作为修道的人他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来这些女孩子都是处子之身,只是少数民族的出身导致习惯乱开玩笑,作为抚羌的将军出身,各族的风俗自然烂熟在心。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二门里边的客厅,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二门属于内堂,不进任何男丁,现在拓跋蓉在二堂摆宴,说明把这三个人当成了贵客,而且是自己人的样子,从礼数上已经颇为郑重了。

大家分宾主坐在堂上,有侍女摆上茶点,拓跋蓉端起茶碗来,在空中虚敬了一下,说:“钟离道长远来,小女子招待不周,请先饮茶,酒宴还要慢慢准备,失礼了!”说完轻轻揭开盖碗,在唇边抿了一小下,动作优雅之极,一点也看不出来在外边那种策马奔驰的豪爽气魄。

本来按照礼数,杨小瓜和杨勇应该侍立在汉钟离的后边的,但是那样子的话就失去了请客的意义了,所以就在汉钟离身后也摆了两个小条几,杨小瓜和杨勇坐在汉钟离身后。

现在一看郡主举杯,三个人就同时举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正襟危坐。

拓跋蓉开口:“钟离道长,不知道令护法今年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杨小瓜暗笑,这群鲜卑女孩子果然是说话开门见山,和现代人一样,一点汉女的羞涩都没有。其实这是他误会了,所谓的礼教呀三纲五常呀包括裹小脚丫什么的都是自朱熹开始的,如果没有朱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封建枷锁,而南北朝时期,即使是汉家女子也没有那么多事情,看看王羲之坦腹东床,再看看宋朝的榜下捉婿,想想卓文君的夜奔和骑奴卫青娶公主,就知道古代女孩子对待婚姻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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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钟离哪里知道这些,一脸瀑布汗,不知道怎么回答。杨小瓜只好把话接过来:“郡主姐姐,我这位师兄嘴不太灵光,我来替他说吧,杨勇师兄是陇西人,今年二十岁刚过,从小就父母双亡了,逃荒讨饭来到了山东,因为从小就出来了,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家乡地址,当然也没有什么亲戚。虽然现在跟老师学了一点点本领,但是毕竟出身贫苦,所以并没有说亲事。”

拓跋蓉很高兴,“那太好了,我妹妹嫣然今年十五岁也没有。。。”正要说下去,忽然一个女兵一脸严肃地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布包,在拓跋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拓跋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从和煦春风变成了寒冰如铁,她点了点头,对女兵说知道了,挥手让女兵离开,然后敛容对各位女伴说:“各位姐妹,今天先到这里吧,我有点急事要办,大家先散了吧。”大家莫名其妙,但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情况,纷纷告辞离开。

汉钟离三个人也站起来准备告辞,却被拓跋蓉拦住了,“钟离道长先等一下。”

汉钟离三个人只好留下来,不知所谓的望着拓跋蓉,只见拓跋蓉眉头紧皱,来回踱着步,心中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于决断一般。过了好久,拓跋蓉停了下来,但是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嘴里喃喃的说:“刚才我的人从惊马的现场找到了这个,”她把小布包给了汉钟离。

汉钟离接过布包,但是并没有打开,旁边的杨勇一把接过来,很习惯的取出一副素帛的手套带上,然后把布包平放在桌案上一点点的小心解开,露出了包裹在里边的一枚银针,针是三棱尖,每边有很薄的刃,杨勇嗅了嗅,然后取出了一副放大镜,仔细观看,果然,在边缘上有淡淡的血迹。

杨勇问拓跋蓉:“那匹马身上可曾检查过?”

拓跋蓉沉重的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在马的大腿外侧有浅浅的划痕,被马毛遮挡住了,如果不是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在现场还有什么发现?”杨勇追问。

“现场的一棵树上有人脚踩过的痕迹。”拓跋蓉面色沉重地回答。

“这么说,这是一起人为事故了?看上去像是江湖的手段,但是为什么呢,如果刺杀的话,”汉钟离也是老江湖了,把话接过来。

“如果刺杀的话,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可以直接对嫣然下手,没必要对付那匹马!”拓跋蓉把后面的话接过来。

杨小瓜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围笑,心里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他这个人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