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取经之路的开启

汉钟离是仙人,当然不能动手欺负凡人,所以每次只表明一个态度,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亲自动手,免得沾染因果。

“啊哈,好个贼道士,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来人给我上!”广智下了命令,一群和尚手执法器就动起手来。

这场争斗,人数虽然不多,却比以前的更为凶险,自古宗教战争都是最血腥最暴力的,而且诶毫无怜悯可言,和尚们也不是普通的士兵,能被派出来的都不是善茬子,南北朝时期宗教推广是很凶险的事情,没有足够的武力保障,根本不行,当你看宗教历史时候就会发现,早期的宗教人物都具有各种神奇的本领,接近于神话,然而越往后越少,最后的宗教人士都会变成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腐败分子模样,为什么,因为没有战争了,大家乐享其成了,有武力有神通的都被当作危险分子处理掉了,只剩下懂得钻营的或者懂得赚钱的一群人。

这会儿还是宗教战争频发的年代,无论和尚还是老道,都有很多把刷子,为啥八仙出现在那个年代,达摩祖师也晚不了多少,都是因为那会儿是佛道之争最为凶残的时期,必须有大神通者挽回局面。

汉钟离固然是大神通者,对方的和尚们本事也不太弱,虽然不是神仙,在凡人里边也是武功高强的群体。作为汉钟离不好动手,其他几个人就很辛苦的进入了厮杀状态。这种架是很难打的,因为不是军队作战,生死勿论,毕竟没有仇恨,只是宗教间的龌龊,杨小瓜又是一个佛道兼修的人,虽然从根子上说他修的是佛法不是佛教,对和尚并没有什么亲近之感,但也不会有什么厌恶之情,汉钟离是修仙的,自然也对佛门没有什么好恶,毕竟上天以后也是要和罗汉之类打交道的,不能对人家徒子徒孙下手,杨勇是杨家的下属,自然看主人的意思,拓跋家兄妹是草原民族,天生和西域来的宗教有亲近感,也没有下死手的意思,这样子打起来就很郁闷了,一方人多势众而且武功不低,另一方人少还不想杀人。幸好杨勇力大无穷,和尚们也害怕死伤,没有太过靠近,拓跋英的大铲子抡起来也挺吓人的,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这家伙抡来抡去的太消耗力气了,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杨小瓜一看这样子下去不行呀,于是决定擒贼擒王,对着杨勇吹了一个尖厉的口哨,同时使了个眼色,杨勇会意,抡起降魔宝杖如同一股旋风一般向着广智和尚杀了过去,虽然他不愿意杀人,但是要是不开眼的阻拦他,被打断手脚那就不是他在意的事情了,三几下打翻了好几个拦路的和尚,眼看就要冲到广智的面前,斜刺里杀出一个莽和尚,也是手舞混铁禅杖拦住了杨勇,两个人就是一顿好杀。

只见这个和尚身体又高又胖,看样子足有一丈多高,比杨勇还高出一头,手里的禅杖又黑又粗,看上去有百十来斤,十分吓人,和杨勇两个人杖来杖往,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比起力量,杨勇并不比这个和尚小,但是身体更为灵巧,武功招式也很玄妙,这个和尚纯粹是力气大,抡起禅杖来呼呼带风,生人勿近,杨勇更多的是枪法,点戳撩刺,两个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没分出胜负,这时候其他人都不打了,蹲在那里看热闹。

为啥呢,这帮和尚其实虽然戾气很重,但是不蠢,都是因为宗教争斗才产生的愤怒,现在一看对方没有下死手,自己也不能得理不让人,毕竟和尚杀生不是好事情,虽然广智恨不能把汉钟离一行人杀光,但是他只是方丈的得意弟子,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其他和尚并不喜欢他,现在看自己在拼命他那里看热闹,自然也就不肯了,都默契的停下来也看热闹。

这下子广智不愿意了,大声喝骂手下的和尚们,要以寺规威胁,但是大家不买账,寺规能有戒律厉害吗,杀生可是第一戒律,要是敢破戒,那谁还在乎寺规。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多米诺骨牌一旦推倒,就扶不起来了,和尚们以为自己对付老道是维护信仰,岂不知戒律本身就是信仰,当你用破坏信仰的方式来维护信仰的时候,你的信仰就不存在了,你的行为也就和普通的杀人犯没有区别了。当和尚们对信仰不再敬畏,怎么可能仍然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呢,贪嗔痴三毒很快就会侵蚀掉他们的灵魂,使他们变成一盘散沙,内斗和解体近在眼前。

广智一看都不听自己的,大怒,高举锡杖对着一个不肯听话的和尚就是一下子,那和尚万万没想到会被自己人打,一时间躲闪不及,顿时打了个头破血流,这血一流下来,人通常就丧失理智了,有的会惊恐有的会愤怒有的会嗜杀,这些和尚的修行本来就不到家,修行到家的谁会在乎什么宗教纠纷,都去闭关修炼了。这个挨打的是广智的师弟广信,两个人一起剃度的,一向是暗地里竞争的对象,广智作了戒律堂长老,那个广信则是外堂长老,广信一直不服,总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差,为什么师父偏心,现在被广智敲山震虎这一下子,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血灌瞳仁,大喝一声,举着锡杖就扑了过来要和广智拼命,两个人互不相让,就也厮杀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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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全部和尚们都乱了,大家立刻分成了两个阵营,互相对峙,已经没有功夫和汉钟离等人动手了,只有那个莽和尚还在不管不顾地和杨勇两个人高呼酣斗,但是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了,都在关注广智广信两个人的战斗,这时候昊天寺名义上的负责人法桐着急了,高呼佛号,“阿弥陀佛,住手,你们这两个,唉,怎么可以自相残杀呀。”

法桐佛法修行虽然不低,但是一向不喜欢争权夺利,在众僧眼中就是个烂忠厚没用的人,辈分虽高,却没有人在意他的意见,饶是他喊破嗓子,也不能阻止这一场内斗了。

只见广智和广信两个人,都把锡杖舞动起来,广智的锡杖如同一条长蛇,不停的喷吐毒信,笼罩在广信的咽喉心口等等要害部位,广信的锡杖更像一柄空心大锤,抡砸滚捣,一下下的猛烈进攻,两个人同时出家,修行本来就差不多,各自愤怒起来也打得是难解难分,一开始还是拼招数,后来逐渐打出了火气,使出了全力,各不相让,就像生炉打铁一样叮叮当当的,把旁人看的目眩神迷。

两个人一个似蛟龙出海,另一个好比二师兄临凡,杖来杖往吼声如雷,这下子,连莽和尚广平与杨勇都不打了,专心停下来观摩新的招数和运气方法,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咋舌不已:“啧啧,好厉害的招数呀,这一下子能把山打崩了,值得学习!”

另一个反驳:“呸,这一招才厉害呢,一下子就算是长江都能截断了,实乃吾辈楷模,厉害呀!”

在场的和尚们也分别按照所处的阵营为自己的领袖站脚助威,不断的加油,还一直的用禅杖捶地,就像敲响了千面战鼓,煞是威风。

两个人打着打着,逐渐就分出来高下了,这个广智虽然很得方丈法轮长老的青睐,传授了不少独门秘技,可是再好的功夫也是练出来的,他一天到晚总想着钻营,勾心斗角的,在武学上下的功夫就少了,而广信呢一直不服气这个广智,所以暗地里憋着一口气想要打败对方,早期的和尚们争斗,除了辩论经书之外,神通的较量更是重要,所以广信一直相信,自己的神通修炼到了家,就一定有出头之日,所以时间久了,气脉悠长的广信就占了上风,越打越有力量,反观广智,则是气力不加,慢慢开始出汗了,动作也是越来越慢,打着打着,广信大喝一声,一杖把广智的家伙事儿给砸飞了,顺过来就是一下子,正中下怀,把个广智打的胸骨断裂,狂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