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灰心了,其实我觉得他们的分裂来自于对神的的认识截然相反,或者说对神的阐述格格不入,而我呢觉得神就是神,我们不过是神的仆从,一个仆从只要谦卑的完成神赋予的使命,把神的慈爱传递到迷失的羔羊心里就够了,关于神到底是什么,一个仆从有什么资格去描绘呢,这本身就是背离就是渎神呢,可是他们争执不休,甚至互相残杀,互视对方为异教徒,包括我在内也被视为可能的异端,我自己没人可以伤害,但是我的追随者们本身就可能被迫害,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离开,可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罢了。”约翰说起来有条有理,语气平缓没有任何情绪在内,但是杨小瓜觉得这家伙已经向着成圣的道路走去了。
“主教大人,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异教徒,而且我并不觉得你们任何一方有什么天然的神圣,我知道这些话会被你们的狂热分子视为异端,也许还有些人想把我送上火刑柱,但是作为东方人,他们永远也做不到,那么您怎么看我这个异教徒呢?”杨小瓜一边说一边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化,他天生有直视人心的能力,但是损耗会很大,很累,所以上一世的老师告诉他,在找到补充自己损耗的能力前克制使用,但是对于上天赋予的能力,也不要视为洪水猛兽,面临很重要的选择的时候不要吝惜使用。
“呵,什么异教徒,什么异端,其实如果神是唯一的,那么每个异教徒嘴里的神应该也是唯一的,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罗马主教觉得耳朵就是大象,君士坦丁觉得鼻子才是大象,而异教徒们可能看到的是粗壮的大腿,有什么区别呢,都一样是神的子民。这些都是我在囚禁中突然想到的,如果说渎神,任何主观的描述都是渎神,神告诉我们的话我们执行就可以了,干嘛还要反复推陈出新,这说出来的到底是神的话还是自己的话,某些神的仆人自己把自己当成神了么?”约翰的眼神很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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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快要成圣了,纯洁的思想让我不得不佩服,那么您愿意屈尊去东方,离开您心中的罗马么?”杨小瓜继续追问。
“你都说了是我心中的罗马,我听说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话,我心安处是故乡,那么只要我做事散播主的仁慈主的福音,那么我所在的地方就是真正的罗马。”约翰的话给杨小瓜一颗定心丸,这种大人物,他要是不愿意,你就算捆走了也没什么用,他不会怕死,甚至什么都不怕,你要是杀了他,就会有无数人哭爹喊妈的跑出来找你拼命,可能跑的最前头的人其实就是出卖他的那个。
杨小瓜接下来和约翰又聊了很久,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宗教信仰这些很敏感的话题,转而讨论天文地理,然后他发现,果然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个主教大人的科学知识远超旁人,就算是某些科学家也比不上,而且他是人文地理政治科学无所不精,谁说神学和科学是敌人来着,这位大哥的水平虽然不如牛顿,但是文艺复兴三杰加在一起也未必比他强,简直是了,怪不得中世纪之前欧洲是黑暗的,学者都去当神棍了,当然一切光芒都会掩盖在神光中了,除了那颗耀眼的太阳,其余的自然是黑暗的。
最后杨小瓜小心翼翼的提出了邀请,邀请约翰主教去东方,帮他管理某些半开化的地区的行政工作,他虽然在中原还不是官员,但是借助家族势力,在东三省占据了很多蛮荒之地,悄无声息的建立了港口和城堡,在北魏某些腐败分子的默许下进行开发,形成了实质上的飞地或者说国中之国,这些地方目前完全是靠商业管理,但是那些人严格上讲只是家族的私人雇员,或者说家丁,做生意打仗可能还算凑合,但是政治头脑无疑是欠缺的,并不能做出有效的管理,而这位大主教约翰,在政治上无疑是超一流高手,虽然他未必忠于杨氏家族,但是那不重要,他只是个外国人,顶多算是职业经理人,不可能独立,也不可能发展自己的势力,至于说他可能会传教,腐蚀当地人的心灵,那就去腐蚀吧,更方便管理,反正都是还没完全开化的部落,让他们信教了,变得愚蠢了,对杨家对中原都是百利无一害的。
约翰答应了这种邀请,甚至提出能不能带着追随者一起去,原来他所谓的囚禁,真的是心灰意冷的自我囚禁,他的身边其实有数百忠实的信徒,每个人都有着特殊的能力,对主教有着疯狂的信仰,至于赎金或者说购买金,那就是个笑话,主教大人自己的私人财产就有上万金币,谁还在乎这些,所以这笔生意,对杨小瓜来说真的是赚爆了,无本万利。
但是让主教付赎金显然不够礼貌,杨小瓜出钱购买主教也显得很不尊重,所以最后达成协议,主教大人被无条件释放,作为感谢人贩子尤素福的慷慨,杨小瓜需要购买一些其他的特殊奴隶来补偿。
双方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达成了协议,主教大人经过沐浴更衣,换上了华贵的袍服被恭迎出去,在信众的簇拥下出发前往东方。
然后,杨小瓜笑嘻嘻的问尤素福,“尤素福先生,现在,请带我去看看我们的其他货物,你说过的那些身份也很特殊的货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