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戴权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只是贾珍薨的时候太医院的胡太医也恰好在场,据胡太医说,贾珍是因为昨儿个白天在荣国府的时候已经饮了不少酒,回府后又喝到了三更。
估计是饮酒过度,这才导致痰饮瘀血阻滞,最后心失所养,心脉不畅,这才突然薨了的。”
昌平帝不置可否道:“都察院和太医院其他太医怎么说?”
像贾珍这样的国公府的一府之主薨命,可不能简单了事,必须要太医院以及都察院的人一起过去调查一番死因后才允许发丧的。
戴权道:“太医院和都察院的人联合过去之后,查看一番后也得出了跟胡太医一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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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倒是便宜他了。”昌平帝的面色也不大好看。
贾珍平日里生活穷奢极欲,为人荒淫无耻,虽妻妾成群却依旧对自己的儿媳妇心怀不轨,作为皇帝的昌平帝又怎能不明白。
只是这些年来神京的局势颇为微妙,他也不好明着动宁国府,只待等上一段时间再动手,没曾想这家伙倒先自己把自己玩脱了,这也让昌平帝心里有些不爽。
“对于……贾瑜呢,这小子在干嘛?”昌平帝突然问道。
“回陛下的话,贾爵爷今儿个吃完午饭便去了城外的虎贲大营巡视去了。”
“这个贾三思,也太拼命了吧。”
白皇后有些心疼道:“他昨儿个刚纳妾,今儿个怎么也该留在府里陪陪他的新娘子吧?
我可是听说了,昨日他纳的那名妾侍可是元春同父异母的妹妹呢,怎么也不在家多歇会?”
昌平帝冷然道:“贾瑜身为虎贲营总兵官,巡视虎贲营是他份内之事,怎么能称为辛苦?”
白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您可别忘了,昨儿个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呢,今天他就得去巡视大营,您还想让他怎样?”
昌平帝轻哼了一声:“他既然端了这碗饭,就得干这份活。
倘若连一个虎贲营都管不好,朕又怎么放心将更重的担子交给他?”
白皇后笑吟吟道:“看来陛下早就有心重用贾瑜了呢。”
昌平帝不吭声了,良久才说到:“自从京营在潼关大败后,原本满额的八万大军,如今只有不足三万人。
现在王子腾已然被革职,偌大的京营群龙无首,朕打算让贾瑜将京营的胆子挑起来,但又顾虑到贾瑜的年纪太小,是以现在还没拿定主意。”
白皇后嫣然一笑:“陛下莫要诓骗臣妾,您心里恐怕早就有主意了吧?”
昌平帝无奈的笑了,“知朕者莫过于梓童啊,朕确实有了主意,原本打算过两天就下旨的。
只是今天刚收到一份奏报,扬州那边出了乱子。林如海那边出事了,可如今正是收盐税的要紧关口,扬州实在离不开他,所以朕打算派一个人过去帮他,思前想后居然发现满朝文武里居然只有贾瑜一个人适合,你说荒唐不荒唐?”
白皇后好奇道:“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昌平帝沉默了一会才道:“林如海得了重病,可江南的盐税还没收上来。
林如海在密折里说,江南那边的盐商已经开始在搞小动作了,倘若朝廷再不有所动作,恐怕今后的盐税就更难收了。
难得林爱卿身患重病却依然一心为了朝廷,他这个最后的要求朕又怎么人心拒绝?”
白皇后依然不解:“那为什么一定要让贾瑜去?别人不行吗?”
昌平帝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因为这次去的人是要带兵去的,否则朕怕镇不住那帮利益熏心的盐商。”
白皇后沉默了,神京城里那帮子带兵武将的德行她是知道的,倘若是去九边和门股鞑子甚至满清鞑子交战的话或许还能撑两下子。
可去的地方若是江南这种天下一等一的富庶之地的话,用不了几天就会被那帮盐商拖下水。
但她随即又担心道:“陛下,别人去您不放心,可贾瑜去了您就放心了吗?
要知道他的年纪比乾儿还小一岁呢。”
昌平帝头一回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朕又何尝不知道呢,可谁让朕手头没人呢?”
白皇后不说话了,心中不禁为自己的丈夫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