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玩?”
安再师指着跪在地上的安子彻怒道:“他都多大了,还贪玩?
想那贾瑜,还不到二十便已数次立下大功,进而被陛下封侯,世袭罔替代代相传,这是何等荣耀?
再看看你的好儿子,已经二十三了,成日里东游西荡,除了结交一些损友外他还做了什么?”
虽然是各为其主,但安再师对于贾瑜还是极为欣赏的,能凭借一己之力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从一介白身成为大夏最年轻的侯爵,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但这话安子彻可就不爱听了,都说同行是冤家,勋贵之间也是。
听到自家老子居然拿自己和贾瑜比,安子彻仰着头道:“父亲,您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贾瑜不过是靠着一点溜须拍马的手段哄得陛下开心,又是运气好,仰仗着火器之利打了几个胜仗,这才封了侯爵。
小主,
这样的人又怎比得上咱们这些实打实靠着军功起家的开国元勋?”
“啪!”
安子彻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脆声响起,随即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原来是被自家老子扇了一记耳光。
“伱……你……你真是要把我气死啊。”
安再师,大吼了一声,“来人啊……请家法!”
“喏!”
书房外传来了下人的一声回应。
一声大吼,安子彻被吓傻了。
西宁郡王府的家法可不是像娘们当家的荣国府可比的。
像这种能保持七八十年,皇家对其依旧荣宠不变的顶级勋贵治家那是真的严,一旦犯了错军棍那是真的打啊,十军棍下去,任你是再精壮的汉子也得去掉半条命。
“噗通”一声。
西宁郡王妃当场跪了下来失声痛哭道:“王爷,妾身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彻儿也只是无心之失,您又何必将家法搬出来呢。
那军棍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倘若您真要打的话,那就先将妾身打死吧?”
看到自己老娘都跪了,安子彻也捂着脸跪了下来。
“你们啊!”
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妻子和儿子,安再师长叹一声,指着俩人无奈说了句:“你们啊你们!”
说罢,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不再说话。
过了良久,西宁郡王妃这才站了起来,走到安再师旁后,一边替他按摩肩膀一边道:“王爷,您久在辽东,京城的事情可能不大清楚。
陛下如今正值春秋鼎盛,并未立下太子,是以这一年多来,三位皇子的斗争愈发的明显了。
齐王虽为嫡长子,但为人骄横鲁莽,自以为是,在士林中的评风并不是很好。
晋王性子豪爽,且前些日子刚被陛下派到五城兵马司观政,手里可是掌握着数千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不少勋贵都很看好他。
而吴王殿下虽然不是嫡子,但待下赏罚分明,颇有当今陛下的风范。
您说说,吴王殿下倘若真的有机会登临大宝,咱们家彻儿提前与吴王交好,将来对咱们王府不是更好吗?”
“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安再师骂道:“倘若你们结交晋王甚至齐王,我都不会这么骂你们,可你们却偏偏结交了最不可能登临大宝的吴王,本王都不知道该骂你们愚蠢还是该夸你们眼光好了。
陛下让吴王观政礼部,其实已经表明了他内心的态度了。
我大夏素有让皇子观政的传统,为的便是培养皇子们处理政事的能力。
齐王观政刑部,他可以了解大夏的刑罚,了解民生疾苦冤情。
晋王观政五城兵马司,可以了解京城百姓平日里的生活,百姓每日所需柴米油盐,甚至可以培养他带兵的能力。
可观政礼部,你们告诉本王,他能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