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脆弱的同盟里，他会信她几分，又会提防她几分？

白泽却没那么耐得住性子，一上车就开了口：

“许许，你觉得信得过这家伙？”

说话间，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偏头看了她一眼。

桑许微微侧头，神情未有太多波动：

“信不信得过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需要这段时间给我喘息的空间。”

“得了吧，他让你喘口气，可能是为了掐住你的肺管子。”

白泽嗤笑一声，随即语调一低。

“你可别忘了，霍京焱的手段一向不见血，撕破脸之前，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桑许没有接话，眉间还是紧蹙着。

白泽忍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开了口：

“说真的，两家公司技术共享的提议真没必要。就算你逼我去做，许许，我也很清楚，对方真的不一定愿意摆明了合作。关键时刻，谁都不会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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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许眼神慢慢沉了下来，打断了白泽的絮叨：

“我从来没要求我们抱着圣母的心态去合作。但，你自己也说了，我们单凭内部资源想追查出幕后的人，很困难。既然困难，那我们就得找人共享情报，哪怕这个人是霍京焱。”

白泽默了几秒，忽然踩下刹车，让车子突兀地停在路边。

他扭头不满地看着她，话语却不带往常那份幽默：

“那家伙真值得你这么折腾？许许，我的意思是，咱能不能不要太相信霍京焱所谓的‘同盟’？说不准，幕后黑手就是他自己。”

桑许的眉梢挑了挑，眼底的冷色加深了些：

“白泽，如果你是跟着我，那就闭嘴做事。”

白泽一噎，嘴角抽了两下，闷闷地嘟囔了一句：

“我这是替你操碎了心，合着还得挨骂。”

话音刚落，桑许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低头扫了一眼，屏幕上一个陌生的号码正在呼叫。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桑总，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却温润，正是霍京焱。

“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既然你打算从技术层面入手，我们可以附加一条约定——共享进度可以，但霍氏和桑氏的团队必须全程保持同步，任何一方不能擅自行动，如何？”

他的话语里听不到急躁，反而有种不容置疑的理性。

桑许眸光微闪，几秒后笃定地回道：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