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咎皱起眉头,看着已经移动有半里地的界碑,顿时蹙眉怒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好事?谁教你们私自移动界碑的?”
“是韩去疾!”
“对,是他带头的。”
“嗯?”
魏咎顺势看了过去。
韩去疾则是无奈走上前来,而后抬手作揖道:“在下韩去疾,见过州牧。的确是我提议,挪动界碑。如若要罚,在下都愿意承担。”
他虽然祖上阔绰过,可到他这辈已经是贫农。早些年因为战乱,所以父辈迁至南阳郡。但是他的父亲在路上被恶匪所杀,就只留下了孤儿寡母。
韩去疾自幼体弱多病,韩母就只能靠着为别人漂洗衣物赚点小钱。数年前,韩母同样是因病而死。韩去疾因为没钱安葬,便背着母亲来到一处空地。然后挖了坑,将其母埋葬。他冲着墓碑立下誓言,假以时日定要在墓旁安置万家,为母亲守墓!
只可惜他今年已有二十岁,至今却无任何发展前途。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就只能靠着钓鱼蹭饭。虽然分了些农田,但他不想被束缚在农田中。他每日都钻研父辈留下的兵法书籍,偶尔还会去偷听私学。本来想着为吏的,因为没钱打点,就始终没被人举荐过。
魏咎皱起眉头,打量着青年。
“你为何要挪动界碑?”
“吾等已经没活路了……”韩去疾无力地抬手作揖,此刻是无比削瘦,叹息道:“州牧应该知道,南阳郡现在是受灾严重。我们都已经没了活路,只能留在这。靠着官府每日派粥,勉强苟活。只是因为存粮耗尽,这几日都只能饿肚子。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只能想到此法。”
“挪动河东界碑,就等同触犯律令。这时候河东郡守秦稷就必须得出面处理,我们就有了活路。无论如何,我已触犯律令,还请州牧处置!”
“不必了。”魏咎无奈叹息,缓缓道:“你也太着急了些,现在就把界碑挪回去。河东郡守已经找我说了此事,我也已经准许。他后面很快就会安排人手,接收你们。你们也都准备好,等进了河东郡后,自然会有人安排好。”
“这……这是真的?”
“老夫有必要骗你们?”
“多谢州牧!”
韩去疾顿时大喜,连忙抬手作揖。魏咎既然都已准许,那这事就能敲定下来。想到能前往河东郡,韩去疾也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