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跪在床边,低声啜泣。
…
“老师曾说,只有树神回归,眼下的一切困局都会迎刃而解,黄金国度会重返往日的荣光。”
“他说他一定会找到黄金树神。”
“如今他回来了,却什么也不告诉我,像是变了个人。”
“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变得很陌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害怕卢奎那些人把你夺走,只能日夜守在这里……”
“对不起,师姐…”
“科林不是那黯影的对手,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该死的黯影啊…”
“你说,可能……也许该杀的不是那黯影,而应该是心怀鬼胎的蛇人王子,是不是?”
“师姐你回答我吧…科林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德拉斯里恩城,契约骑士遭到重创,蛇人族连伊格胞弟的残躯都动用了,还有勾指神殿的神官…都没能拦下那黯影……”
“科林只怕这辈子都杀不了他了。”
“为什么…他们不是说清醒世界是一片贫瘠困苦的轮回之地么?为什么会走出来这么可怕的黯影。”
“那些该死的…该死的长老、骑士,顶着树神侧封的职位,动乱时期却只知道躲金赐福之地,一心只想着将国度的一半信仰拱手让人,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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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连老师也……”
…
“呜呜……”
“师姐啊,可怜的师姐……”
“你知道我刚在前殿听到了些什么吗?”
“老师,我们最敬重的老师……”
“他竟然也要把你送去地底幽嘶。”
“我亲耳听见,是的,他告诉卢奎神只已逝,再无挽回的余地,伊格之子难当大任,想要……想要挽救黄金国度的苍生,唯有投向如今幻梦境仅存的几名神只。”
“他打算将你与半数的黄金之民信仰奉给众蛇之父伊格。”
“我不明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师他……”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以前是那么相信黄金树的,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给了黄金律法,毫无保留,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科林真的想不明白。”
“一定有什么东西迷乱了他的心智。”
“或许是卢奎那些人搞的鬼!”
“也可能是那该死的黯影。”
“该死……”
“树与蛇不可分割的传说本就是无稽之谈,这明明是老师亲口告诉我的,他为什么会…”
“师姐你快别睡了师姐…”
“你说句话啊…”
“师姐……”
…
……
到后来。
科林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
其实如果拉近距离便能发现,这货哭哭啼啼半天,但他的脸一直都贴靠在拜恩尸体的脚背上,维持着跪姿靠在温床边,双手放在自己的学者长袍下方……
直到某一时刻,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