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起来埃里克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沮丧情绪。
他甚至主动与迈洛探讨起了案情:
“我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虽然不确定跟这个案子是否有直接的关系但……”
“说。”迈洛把鸡腿骨头甩进运河,随手抓起路旁的一撮杂草擦了擦手上的油脂。
埃里克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向迈洛说起这些:
“很久之前,那会儿我还在读书,大概是十年前了,当时查尔斯接手过一个案子,我在家里翻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他的笔记,上面画有一个东西,跟这宗案子的其中一样证物很相似。”
迈洛立马从自己衣兜里抽出文件,指着文件上亨利画出来的符纹:“是这个?”
埃里克摇了摇头,他的影子伸出手,从文件中间取出那张简笔素描,上面的是迈洛在那发现场找到的那只由树枝编织搭建而成的小“祭坛”。
“查尔斯的绘画能力很糟糕,我不确定当时他在笔记里想要表达的是否就是这个东西,但它们确实很相似。”
“十年前?”
迈洛眯起眼睛,看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这张素描画。
老实说,刑事案件一旦牵扯到宗教文化,就会出现很多无法用常理去分析的证物,就像之前大图书馆事件里的那些铜器一样。
仇杀、情杀,这种类型的案件并不难侦破,往往最难调查的,是激情作案。
宗教仪式其实就属于后者的类型,因为根本无法从受害者的人际关系去进行调查,受害者之所以会成为受害者,这件事情本身就具备了很大程度的随机性。
悬尸案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在尸体鹿角和小祭坛这两样东西上找到线索,就是这个原因。
“懂你意思。”
迈洛快速把文件塞回到风衣内兜,快马加鞭往刚才那个酒馆赶去。
……
…
再次见到查尔斯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跟一滩烂泥一样了。
现在是凌晨4点钟,一般情况下酒鬼们到了这个点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态,该吐的吐该发酒疯的发酒疯,该睡的也都抱着路灯睡了。
查尔斯今天没有穿着执法制服,也没有随身带武器。
迈洛回到酒馆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查尔斯旁边,在把查尔斯的皮质钱包一点一点地从裤兜里往外面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