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要罚你鞭笞三十!”
一道凶光射过来。
作为楚国的贵族,熊王后哪能忍受扶苏这么口无遮拦,一点都不像贵族!
扶苏一怔,感觉到大事不妙,再看王后时,她反而是和颜悦色的模样。
扶苏知道,母后往往在拈花微笑的时候是最危险的。
他知道大事不妙,慌忙钻在昌平君背后,“叔公,救我!救我!”
昌平君喜欢扶苏对他的这种依赖感,全天下,只有他愿意给扶苏无条件撑腰。
“好了,好了。”昌平君拿住扶苏的手,“莫慌。有你王叔在,谁也不敢动你。”
说着,昌平君还看了一眼王后。
王后果然是默不作声的。
“你跟我讲讲,你方才说的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扶苏忽地又变了个人似的。
他抖了抖衣襟,穿着袜子走在凉席上,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对熊启道:
“这都是我听夫子讲学后,自己领悟的。”
“之前卧病在床,深感人生之艰难。”
昌平君和王后双双双目瞪大。
“你感到人生艰难?”
熊启捋着胡须,嘴巴张得老大。
“是啊!”扶苏点点头,“我想着人的一生,无非生老病死四件大事。而老病死,这也是所有人都恐惧的大事。”
“卧床的时候,我体会到了人将死之际是什么感受。”
扶苏说着,还有模有样捋捋光溜溜的下巴。
“如果我们不能谨慎地对待每一个生者,仅仅是谨慎地对待每一个死者,那活着还不如死了。”
“在人活着的时候,我们要小心谨慎地对待他人,否则一不小心他人就会感觉被冒犯,会趁着你不备的时候,突然中伤你。”
扶苏挺起他凸起的小肚子,站在昌平君面前一脸自豪地讲着。
昌平君听了听,扶苏这说的不是他被马踢下来的场景吗?
熊氏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昌平君也无奈地低下了头,随后又扶苏一脸殷切地看向自己。
“好,说得好。”熊启先是拍拍手,随即瞪起双目,叱道,“可你说的这些,和叔公问的有半点关系吗?”
椒房殿里今天接连不断传来怒吼。
门外仆从听见,不约而同看向合上的大门。他们都知道,今晚扶苏公子的屁股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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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擦了擦脸上被昌平君喷来的口水渣子,“叔公,这都是我的所思所想啊!”
“你今日甚顽耶!”
昌平君甩甩袖子,像甩狗皮膏药似地,让扶苏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