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赶回昌平,都是第二天下午。
辛屈盯着雨,已经坐不住了。
因为,辛水的水位,已经涨到正常年份的位置了。
之前,水位只有原来正常夏季的三分之一,现在直接灌了三分之二下来,可见雨量。
“族长!顺义哨所的阿光回来了!他说有急事。”
青岩推开门,喘着粗气,看着坐在桌边看向他的辛屈说:“应该是潮白河起洪了,咱们的芋头田……”
“死不了。”辛屈微微摇头,先问问情况。
青岩只能退下,接着,引来阿光。
等辛屈从阿光嘴里得知了圩田的水泄不出去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速度还是不够快啊!通邑那边的水道,还得抓紧时间挖掘……算了,不管了。
通知沙泽邑,给我将接入小淀泽的水闸关了,然后将东川闸打开,让出北平沼泽群的水域,让芋头田的水从西南直接泄入北平。”
“这……”青岩一惊,“族长,东川河道还未启用,现在会不会……”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芋头田最重要。通邑那边的围堰才完成,不能拆了,不然今年冬天咱们还得花费大量的精力去搞新围堰。
至于北平那边能不能扛得住……
不管了,让蓟氏去哭就是。”
辛屈摆了摆手:“去传达命令,然后让小淀泽那边的军营全部戒严,再把小淀泽东南以及东面方向的水闸也关掉,让一部分辛水的水泄到渠罗湖。
忙起来,小淀泽那边的水田不要了!芋头田十几万亩,保下来,小淀泽要多少食物,我提供多少!去!”
“是!”青岩神情一肃,十几万亩芋头圩田跟几千亩小淀泽水浇地、水田,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辛屈又对阿光说:“伱也去休息,厨房里我命人煮了姜茶,自己去要一碗,赶了一路,可别染了风寒。”
“谢族长。”阿光感激着退下。
辛屈顿了一下,身后被搂住,他回头:“喏,昨天就预感不妙,骤雨急,十几万亩圩田,稍有不慎,得出大事。”
孟妟闻言贴着:“谁让你不调整好布置,硬是要将那片区域都连在一起,受灾不一起受,天理难容。你呀,别老是这么赌。”
“这不是时间、人力都不够?”辛屈叹了一声。
不是他赌狗,而是生产力不够,如果有机械,去年不仅是十万亩圩田,就连河道都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不过你说得也对,不当赌。
但也没什么,圩田本来就是加急赶出来的。
一茬芋头种完,地力消耗那是相当严重,明年种莲藕,然后将东川水道引到顺义北,专门用来分流潮白河的水,这样北部靠近东川水道的圩田,就能吃下三万亩水旱从人的土地。
等通邑那边通了,这些土地,就会渐渐变成水浇地。
但想要实现这一切,人力必不可少。
有戎氏,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