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滩看着辛屈没有多说什么的模样,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可算是躲过了一劫。
过了一会儿,鹿甲又进来,递给辛屈第二份竹简。
这份竹简上的内容,是这一次昌平城附近的参赌人,以及大邑商使馆这边的动向。
当然,最令辛屈忿怒的还是,这群人果然没安好心。
他们已经开始让参赌的人去拉其他赌徒了。
用什么以老带新的手段,给他们赌资与筹码。
“派人给我围了大邑商使馆。”
辛屈写了手令,重重摔在桌上。
鹿甲赶紧上去接过,正要离开,粟滩却赶紧阻拦:“等等!屈,现在不是时候啊!”
辛屈微微皱眉看他:“怎么?你是心疼南方来的商团?”
“肯定不是啊!而是……而是你一直说,任何执行,都要定法来处置。你就这么让人去将大邑商使馆围了,看起来好像能轻松压住这种赌博。
可你想过没有,压住了是压住了,但赌博的行当,一旦开启,你觉得有多少人能扛住?
既然粮食不成,他们还可以给钱,钱不成还能用土地作为交易,这都是漏洞!
大邑商那边的图谋,我要是没猜错,肯定是针对咱们的工艺来的。
尤其是,工匠手中的那些东西。”
粟滩语气很焦躁,“如果你现在动手了,也就是落入对方的下怀。首先咱们好不容易平和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彻底激怒了大邑商,南边唐邑、鄚邑、仓邑的河北王公会怎么看待咱们?
肯定是会趁机搅扰咱们。
因为我们的存在,已经阻断了他们从草原、肃慎手中弄来便宜皮毛的商机。
我去年路过大兴县,就听到了当地的一个行人,说因为我们的阻断,导致了河北各个王公的皮毛价格,上涨了一倍。
运到大邑商的价格,比曾经上涨了三倍以上。
平民已经快买不起皮毛御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