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伏低,是在弱势的时候,才需要展露的。
当我实力足够的时候,哪怕我恭敬对待你,你可能安心吗?
与其如此,不如在撕破脸之前,先把车马摆开。
我和利丙在,我那兄长就一时半刻插足不来冀州、兖州。
一旦我俩出事了,那么这天下有辛氏,寻找谁去庇佑?
你们多子族吗?你们可不会庇护他们,毕竟你们早些年都是掳掠和攻伐,才逼迫他们臣服的。
你们可没有将我们这些外族,当做自己人过。
哪怕我娶了子姓女子又如何?还不是任你们打骂?”
说到这里,鲁父扫过子旬左右的人,双臂环抱在胸口,冷笑起来:“你还以为商族一如既往的强吗?去过了燕国,就应该知道,燕国的制度和发展方式,才是未来氏族强盛的主流。
现在,不管是子和、子敛、还是子颂,他们都在积极划分地盘,分化氏国,确定疆界。
而如何能让自己的地盘和权力得到伸张,无非战争与秩序。
运行国家的底层逻辑已经改变了。
爵位与血统不再直接挂钩。
武力与军功才是正解。
这一次偪阳之战,已经彻底激怒了奄商贵族,也暴露了他们的战力衰弱。
一场简单的战争,更是暴露商族王室的孱弱。
你弱了,就压不住四方了。
大争之世来了。
你若是想要继续维系王室权力,需要尽快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
而不是跟我在这里叫唤。
行了,言尽于此,大王还有诏,我先去奄商了。估计要商量迁都的事情了。
奄商虽好,但距离你太近了,临淄很不错,但渔盐之利非常辽阔,大王心虚了。”
鲁父走了。
子旬手中的剑也插在了地上,他撑着剑柄,深呼吸数次,让自己冷静下来。
“差点忘了,他也是燕国的崽子。功利,是燕国掩藏在血统里的劣根性!这样的国家,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子旬咬牙切齿的话传来,左右都咯噔一下,立刻眼观鼻,鼻观心。
愤怒毫无意义。
鲁父今日的做派,一来算是做给其他势力看的,二来也是还了照顾的恩义。
当然,人情还有没还的,但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子旬知道,他必须尽快联络更多人了。
否则等待他的一定是政治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