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璟去宗祠跪了一夜,周家如今的局面,全赖他优柔寡断,他问心有愧。
周母心疼地端过去一碗粥,劝道:“别自责了,这不能怪你。你爸爸已经想办法让你二叔找找,有没有叶家那小丫头挑唆的证据了。”
“她不会留证据的,别找了,二叔要是伪造证据那是罪加一等。”周文璟闭着眼轻声说。
窗外劈下一道惊雷,周母从他的语气和神情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一些事,错愕地起身,手上的碗应声落地。
“你……你不会……”
“是,怪我。”周文璟痛苦地说。他很难过,但他不能哭了,他的父母已经很伤心了。
“什么时候?”这件事除了周文璟,大概没人察觉到。
“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天秤是什么时候开始倾斜的。他无比清晰又可悲地意识到,他喜欢上了一个恶劣心狠,没有感情的大小姐。
周文璟看在往日亲情的份上,写了谅解书,判决下来的时候,他替父亲去扫墓。
周父大病一场,躺在床上起不来,底下的人没有主心骨,慌乱的像是无头苍蝇,还有闹着分家变卖家产的。
周文璟依了他们的意思,各自分家,除了必要节日外再不主动来往。
他也曾尝试挽救下周家的企业,当时他在窗外看着叶青瑜被灌酒,如今他是窗内的人,还要忍受大家的打趣,周公子之前从不喝白酒,没想到酒量还不错。
但没什么用,没人真因为几杯酒伸出援手,他们更像是一种报复或者自我满足,没什么比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在泥潭挣扎更好看的故事了。
之前的朋友,兄弟,即使有援助也是杯水车薪。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的炭火,也极容易熄灭。
积攒已久的大雨倾盆落下,秋雨一场比一场寒凉。
头顶有了片刻的放晴,叶青瑜举着伞,里面印着蓝天和草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