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抽一通后,这官差还嫌不过瘾,抬脚就要踹向陈胜的脸。
但,他的脚却再也没能落下。
陈胜抬头看去,只见一杆黑色长枪洞穿那官差的脑袋,将其钉死在地上。
“恕儿!”陈胜爬起身走向那个缓步走来的少年,满脸都是心疼。
这孩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上那么多伤疤又是哪来的。
“爹,要不您别干这辛苦活了吧。”陈恕尽力挤出一个惨淡的笑脸,想让父亲宽心。
“爹没事,就是你受苦了,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陈胜颤抖着手欲要抚摸儿子身上的伤疤。
但他又弄疼儿子,他的双手就在陈恕身前来回颤抖着。
“我也没事,就是……有些人着实该杀!”陈恕的杀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世间已经很苦了,百姓们也已经很累了,为什么总会有一些倚官仗势的败类,非要再踩在百姓的头上。
或许刚刚那个抽打皮鞭的人罪不该死,但他已然顾不上。
敢打他爹,那就必须死!
“你多思量一些,别恼了那些世家权贵对你下黑手。”陈胜似是懂得儿子胸腔中的怒火。
他没有进行劝阻,有的只是担心。
陈恕没有回话,而是看向牛车身后,但他却没能看到小黑驴的身影。
“小黑驴呢,它怎么没守在你身边?若是有它在,寻常人定然不敢欺辱您。”
“我让它在采石场做那开山裂石的活,它也辛苦着呢。”
“爹,您这又是何必呢,您的安危也尤为重要。”
“恕儿,百姓们生活不易,咱们不能总想着独善其身,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听父亲如此说,陈恕久久不语。
他何尝不知百姓们的不易,但想要改变眼前的格局,何其难啊。
“去吧,爹要尽快将这些石料卸下车,你不用担心爹,去忙你的吧。”陈胜轻拍了一下儿子并不算宽阔的肩膀。
然后,他转身用那宽阔结实但又显得佝偻的后背,扛下那一块块冰冷且坚硬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