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老爷这次可是真的失势了,听说皇上已经下令削减了咱们府里一半的俸禄呢!”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就连咱们府里那些值钱的摆设都被搬走了不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怕什么,大不了咱们换个主家就是了,我可听说,李丞相手下正缺人呢……”
几名仆人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地将一些值钱的物件塞进了自己的包袱里,然后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丞相府。
书房里,朱武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田妃绝望的眼神,孩子无助的哭泣,以及刘将军痛心的质问……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刘将军走了进来,将一封信放在了朱武的面前,沉声说道:“大人,这是……”
朱武机械地拿起信封,目光落款处熟悉的字迹上,瞳孔猛地一缩,那是……朱武机械地拿起信封,目光落到款处那熟悉的字迹上,瞳孔猛地一缩,那是田妃的字迹!自从被禁足慈宁宫后,田妃便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自由,这封信是如何送出来的?
他颤抖着手拆开信封,信纸上只写着一句话:“勿忘初心,紫檀香盒。”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朱武的心头。紫檀香盒,那是田妃送给他的定情信物,里面珍藏着……
一瞬间,那些被绝望掩埋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日,小皇子玩耍时不慎撞到了赵贵妃,赵贵妃当时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并无大碍,可当晚便传出小皇子惊扰贵妃,冲撞龙体的消息。
紧接着,便有御医查出小皇子误食了某种导致惊厥的药物,而那种药物,只有在……朱武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将那封信紧紧地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大人?您怎么了?”刘将军察觉到朱武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朱武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惊痛和愤怒压抑下去,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刘将军先退下。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必须谨慎,才能抓住这一线生机。
待刘将军离开后,朱武缓缓踱步到书桌前,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紫檀木盒。他轻轻打开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佩和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
玉佩是田妃的贴身之物,而那封信纸上,则记录着一些宫中秘事,是田妃当初为了自保而暗中收集的证据。当时,朱武只当是些后宫争斗的琐碎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或许这才是他们唯一的翻身机会……
朱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取出,借着烛光仔细地阅读起来。窗外,夜色深沉,丞相府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而此时,皇宫中,赵贵妃正斜倚在软榻上,听着心腹宫女春桃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丞相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娘娘,自从丞相大人被削权禁足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就连刘将军去探望,也被拒之门外了。看来,这次的打击,的确让他一蹶不振了呢。”春桃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哼,一个只会耍些小聪明的穷书生,也敢跟本宫斗!”赵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继续派人盯着,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是,娘娘。”春桃应声退下,只留下赵贵妃一人,在奢华的宫殿中,独自品尝着胜利的滋味。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张开……
夜色更深,朱武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桌上的烛火燃尽,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他缓缓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枚玉佩,紧紧地握在掌心,低声呢喃道:“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和孩子……”
他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对着院子里正在洒扫的仆人沉声吩咐道:“备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