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州的守军与原州之间的距离最为接近,因此他们率先得到了增援原州的命令,并迅速整军出发。然而,狡猾多端的古狄绝非那种头脑简单、只知蛮干的傻大个。当他准确获知了渭州援军出动的具体情报之后,便立即着手设下重重埋伏。
果不其然,渭州援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头扎进了古狄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遭受了惨痛的损失。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般传回到京城,景初帝听闻此事后,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疑虑和不安。
在反复琢磨之后,景初帝认为此次匈奴人是想要实施围点打援之策。毕竟,仅凭区区五万轻骑,即使能够在短期内取得一些局部胜利,但要想深入秦地并造成实质性的破坏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如果他们选择继续长途奔袭前往肃州,必然会遭遇以逸待劳且装备精良的楚家军迎头痛击,到那时恐怕只能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想到此处,景初帝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当下之急,应当设法诱使各路守军主动出击,与其展开正面交锋。因为对于匈奴的骑兵部队来说,攻城掠地本就并非其所擅长之事。于是,景初帝转头对着身旁的心腹太监阿喜吩咐道:“阿喜,速速前去传唤楚云玄进宫见朕!”
景初帝目光如炬,心思缜密地洞察着局势,对于当前的形势早已了然于胸。达吉与楚骁之间有着夺妻之仇,如今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心性较量。究竟谁能沉得住气,坚守城池不出,等待对方先按捺不住出城应战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接获圣旨的楚云玄毫不迟疑,立刻率领大军风驰电掣般赶赴渭州进行严密防守。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坚决斩断古狄的妄想。毕竟,就算那些轻骑兵拼死力战、死死纠缠原州,也难以改变大局。唯有静待楚家军和太子李章韬从陈仓城前来围追堵截,方能将古狄手下最后一支匈奴精锐彻底击溃,使其再无还手之力。
然而,达吉又岂会甘心就此罢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决定亲率大军径直南下,全力支援古狄。此时此刻的达吉,就像是一个疯狂的赌徒,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这场豪赌之上。因为他坚信,坐镇兴庆府的宁王绝非楚骁那般英勇无畏、果断决绝之人,绝对没有那份魄力倾尽全部兵力直捣黄龙、攻入王庭。
果不其然,当李功成获悉匈奴大军竟然舍弃围城战术转而南下时,顿时手足无措。尽管麾下拥有数量众多的兵马,但他却根本没有胆量指挥全军主动出击,只是畏首畏尾地派遣一小部分军队进行零星骚扰。可惜的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方式所取得的成效简直微不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明启在灵州城中,得知这一消息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愕与敬佩交织的复杂情感。他万万没有想到,达吉竟能如此精准地算计到局势的发展。孤身一人率领军队长驱直入,这般冒险之举,即便是换成其他将领,恐怕也不敢轻易选择直接率军正面强攻,稍有不慎便可能将整座城池拱手相送。然而,达吉却敢以身犯险,亲自入局,此等魄力着实令李明启心生后怕。
转眼间已过去了数日,薛平所率的三万守军依然苦苦等待着大部队的支援,但始终未见其踪影。与此同时,城外匈奴的军队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数量日益增多,逐渐形成包围之势。面对如此严峻的情况,薛平顿感压力倍增,渐有力不从心之感。
楚骁早已洞察了古狄此番行动背后真正的目的,并且深知达吉此举实乃一场豪赌,赌上的不仅是自己的性命,更是整个战局的胜负。
因为一旦原州沦陷敌手,那么匈奴那庞大的十三万大军便能获得充足的粮草供应,数月之内无需担忧后勤补给问题,届时他们便可随心所欲地发动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在他想到这层关系的时候,早就率龙虎军撤退抵达渭州,楚云玄奔波许久,刚一进城,他便见到了在此等候多日的侄儿楚骁。
见到楚云玄后,楚骁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三叔,如今原州那边的局势可谓十分危急,依侄儿之见,恐怕那座城池很快就要沦陷敌手啦。如此看来,达吉这家伙显然是打算跟咱们打一场持久战。”
楚云玄闻言,脸色骤变,瞪大双眼怒视着楚骁,大声呵斥道:“骁儿,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眼下情况这般紧迫,你怎么能率军弃守原州城?这可不像是你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作风啊!”
虽说楚云玄并非擅长攻城略地的良将,但他深知一旦原州城被攻破,城里的无辜百姓必将遭受灭顶之灾,届时必定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想到此处,他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飞赴前线,亲自守护这座城池和城中百姓。
然而,面对楚云玄的斥责,楚骁却丝毫没有动容。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三叔莫急,侄儿倒是有个计策。不知三叔是否愿意亲往前线去守卫原州城?只要您肯出马,侄儿愿充当诱饵,引开古狄大军的注意,好助您顺利入城布防。”
说罢,楚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站在一旁的胡婉晴听到这番话,不禁对楚骁投来鄙夷的目光,心中暗骂道:这个楚骁竟然如此狠心,为了达成目的,不惜拿自己的亲叔叔当诱饵,简直就是不择手段!
楚骁看众人对自己有些怀疑,面不改色地说道:“三叔,您试想一下,如果我亲自镇守原州,达吉那个家伙必定会不顾一切,哪怕赔上他手下那整整十三万士兵的性命,也非要攻破原州城将我置于死地不可。然而,如果换成三叔您出马情况可就大不相同!达吉那厮肯定会有所顾忌、犹豫不决。一旦他知晓我身在渭州,或许就会选择分出一部分兵力前来攻打渭州。如此一来,他们的兵力势必会被分散开来。而时间,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