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慕容家的根基在关东,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晋国的支持下作乱关东呢?陛下想过没有,传言慕容冲与其姐关系甚密,为什么又会让其姐入陛下的后宫?试想一个寻常人怎么会将自己的亲姐姐嫁给一个国仇家恨的仇人?可见这个人有着超乎常人的品格,这般冷血又有雄心壮志的少年英才已经具备了一个帝王的潜质。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少年今年才16岁。
在加上慕容家在北方的势力,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苻坚的目光在殿内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沉,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博休,朕可以说是对慕容垂有再造之恩,他对朕的忠心,朕是深信不疑的。
至于慕容冲,他虽年少有为,但朕观其诗文,其中流露出的情感真挚而深沉,不似那等心怀叵测之人。还有慕容暐,他不过是一个庸弱的亡国之君而已。”
苻融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苻坚的性格,一旦认定某事,便极难改变。但他仍不甘心,继续劝说道:“陛下。不见昔日‘五公之乱’吗?兄弟尚且不可信,何乎慕容家?”
苻坚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苻融的话。他深知苻融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慕容家的势力确实庞大,一旦失控,后果难以预料。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因为猜忌和怀疑而破坏了与慕容家的关系,更不愿因此引发朝野动荡。
慕容家是旧燕皇族,他就是想用慕容家来千金买骨,宣告自己的‘安抚黎元,应和诸戎’的战略。
苻坚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苻融身上移开,望向远方,仿佛在那无尽空间中寻找着答案。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博休,你所言朕已悉数入耳,心中亦有计较。你且退下,让朕独自思索一番。”
苻融闻言,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不宜再强行劝说。他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敬重与忧虑:“臣弟遵旨,愿陛下深思熟虑,以国家大局为重。”
说完,苻融缓缓退出大殿,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他知道,这场政治斗争并未结束,只是暂时被苻坚的沉默所掩盖。
……
苻融从后殿出来,权翼赶忙迎上去:“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