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的工作强度那么大,生活环境那么恶劣,死了那么多,剩下的人之所以还能忍耐,就是因为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现在将军官全部处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有没有名单?”安琪被怀特说动了,他也不愿意以屠夫的名义名留青史。
怀特确实是早有准备,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安琪。
安琪接过来打开,第一个名字叫武内寺。
武内寺来自日本着名的武内家族,其实只看这个名字就知道,只要是有姓的,在日本基本上都是贵族出身。
古代日本人没有姓,只有名字,所以很多日本的名字就叫大郎二郎三郎,跟南部非洲的老大老二老三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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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为了征兵、征税、制作户籍等的需要,日本政府颁布了《平民苗字容许令》,容许包括以前不准拥有姓氏的平民在内的所有日本人拥有姓氏。
不过已习惯有名无姓的日本平民对此并不热心,故创立姓氏的工作推行缓慢。
因此,到1875年,日本政府又颁布了《平民苗字必称令》,规定所有日本人必须使用姓氏。
从这时候开始,日本平民才有了姓。
武内寺的履历很出色,他曾经留学英国和美国,有一个英文名字叫富兰克林,世界大战爆发后,武内寺应征入伍,不过他是一个反战主义者,没有前往一线部队服役,而是在后勤部队工作,在马尼拉战役中主动逃离战场,后来被当地人俘虏。
也正是因为被当地人俘虏,所以武内寺才逃过一劫。
以马尼拉战役的残酷程度,不管武内寺是被南部非洲远征军俘虏,还是被美军俘虏,都难逃一死。
由于曾经在欧洲留学,武内寺的英语很不错,他是贵族出身,汉语也学得不错,还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所以才被怀特选中,目前在第一战俘营担任第二劳动队副队长。
正队长是由澳大利亚人担任的。
不过正队长只负责下达工作任务,管理劳动队的工作,实际上是由武内寺负责。
怀特去见安琪的时候,武内寺正在安抚人心惶惶的日军战俘。
并不是每一个日本人都心存死志,愿意为国王效忠,死后成神。
那些个心存死志的,要么已经战死,要么在试图逃离战俘营的时候被守军击毙,要么因为罪大恶极被关在地牢,连外出放风的机会都没有。
放风指的就是离开战俘营工作。
盟军即将公审战俘的消息传开后,对战俘营造成的影响非常大,包括武内寺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安琪手中的名单有多长,于是各种版本的流言不胫而走。
“怎么可能会将我们全部杀光呢?我们努力工作,为南部非洲人和澳大利亚人创造财富,即便有人要将我们杀光,也更可能是美国人,不会是南部非洲人和澳大利亚人。”武内寺真不是天真,相反他很聪明,知道要在战俘营活下去,就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美国人身上。
南部非洲人和澳大利亚人是不可能犯错的,只有心狠手辣的美国人,为了报巴丹死亡行军的血海深仇,才会举起屠刀。
“我听人说这一次的公审,就是南部非洲人组织的。”一名叫松下河的小队长浑身颤抖,日本人不仅跟美国人有仇,跟南部非洲华人的仇恨更是大到无法化解的程度。
这一点在马来战役和菲律宾战役中就已经验证过了。
现在战俘营里的日军战俘,都来自太平洋战争后组建的日军部队,而且是从来没有去过对面的,才有机会走进战俘营。
那些39年之前组建的老牌部队,尤其是参加过侵华作战的,哪怕是后来的补充兵,从来没有去过对面,也是在被俘之后就全部处死,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面肯定也有冤枉的。
不过在世界大战背景下,没有人关注这些。
“你曾经亲手杀死过盟军官兵,或者是平民吗?”武内寺问松下,这个问题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