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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二月初九开始,历经九日煎熬,赴试的举子们终于从顺天府贡院爬了出来。
没错,的确跟爬出来差不多。
贾琮看着鱼贯“爬”出的一个个儒生,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可怕!
竟然能把人折磨成这个鬼样子,科举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林家也算是文武兼修,林柏与友人相互搀扶,走出贡院的一刹那,差点哭出声来。
太煎熬了,怎么就分到臭号了呢?要不是考篮中备着的香囊,他绝对撑不过一日。
“柏三哥,可还坚持的住?”
贾琮正要往前迎去,却见林柏有气无力的摆手道:“别,别过来,我不干净了!”
嗯?
贾十一小声说道:“柏三爷被分到臭号了。”
噗……
贾琮实在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柏三哥你也太倒霉了……走走走,赶紧回家好好洗洗。咦,唐大哥,走,一起。”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会馆……”
与林柏相互搀扶的杭州举子唐尹情不自禁的嗅了嗅衣袖,苦笑道:“我这一身污秽之气,就不去熏着贵府了。”
贾琮无所谓的哈哈一笑,忍着味儿上前拉住两人:“走了走了,两位兄长可是在贡院里熬了九日,身子正虚的厉害,会馆里哪有家里舒服。正好我这几天读书碰到了许多问题,还想跟两位兄长好好请教一下……十一叔,走了,回家!”
……
画堂三月初三日,絮扑窗纱燕拂檐。
莲子数杯尝冷酒,柘枝一曲试春衫。
阶临池面胜看镜,户映花丛当下帘。
指点楼南玩新月,玉钩素手两纤纤。
半月即过,满京城的举子们都已经从七日煎熬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无比眼巴巴的等待着皇榜张出。
上巳之日,百花正艳。
昨夜一场春雨,洗尽京师烟尘。
前厅中的贾政比坐在一旁的林柏、唐尹还要紧张,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紧紧盯着照壁方向。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成了!肯定是报喜的人~”
贾政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椅子上不断发抖的林柏与唐尹更加紧张了。
“中了,中了,唐公子太厉害了,竟然力压群雄,勇夺会试第一!”
嘶!
这下别说贾政了,就连贾琮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