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敬老爷不屑的笑了笑说:“这背后少不了甄家的功劳,我打算亲自去一趟金陵,去会一会咱们的老朋友。”
贾赦心有顾忌,不怎么放心。
他说:“若是以往,敬大哥去一趟也好。可如今江南正乱的厉害,我担心有人会铤而走险……”
“无妨,此次南下,我会去宫中求一闲差,而且琏儿执掌江南龙禁卫,安全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贾敬看起来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胸有成竹的说道:“家族如那树枝,该修剪还是得修剪。琏儿和蓉哥儿不好处置,那便由我这个老族长去好好整顿一番。”
……
给贾政谋取浙江提学官的事儿既然提上了日程,贾家自然是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便是贾政自己,也开始联络友人,为其张目。毕竟这等清贵官眼馋的人不少,更何况是江南繁华之地,惦记的人就更多了。
也许是政老爷在会英楼维护国朝尊严,“指挥”侄子贾琮依律惩治不敬天朝的高丽王世子李明舒一事传开,向来在仕林中没多大名声的荣国府政二老爷,突然名声大噪。
端午前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中,不等李明舒喊冤,便见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贾政,与同僚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崔思彤、工部屯田清吏司员外郎杨麟、国子监司业李逸伦等十三位官员弹劾高丽国主、济州郡王世子李明舒以及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高同顺。
李明舒的罪名很简单,藩国世子僭越称孤道寡;于天子脚下殴打大夏勋亲、皇妃之父,并持刀抗法即为大不敬之罪。
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高同顺,掌会同馆之责,对李明舒毫无监管,致使抵京藩臣带着护卫奴仆招摇过市,难逃怠政之罪。
言语间屈膝如奴,半点天朝官员之风骨都没有,哪堪礼部要职。
而且贾政根据侄子的建议,在大朝会上冲着高家开了一重炮。
“臣闻高同顺出身太原大族高家,其族主营辽东、高丽商事,岁入数十万两白银不止。高同顺面对李明舒如此卑躬屈膝,臣不得不怀疑高家有私通藩国,卖国求利之嫌。”
“臣冤枉……”
扑通一声高同顺就跪在了大殿之上,他也没想到贾政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弹劾高家私通藩国。这罪名要是坐实了,高家九族都不够砍的。
他家虽然跟高丽有不少生意,可他昨日去保李明舒根本不是为了自家的生意,而是有别的原因。
贾政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同顺,冷笑一声问道:“太祖高皇帝开国二年便定下了规矩,藩国臣属抵京,入驻会同馆后,出入皆由禁军保护,其护卫奴仆不得轻易外出,更不可于京城持械。高大人,昨日李明舒的护卫差点就拿刀把本官给杀了,请问你掌管会同馆,这条规矩你是不知道还是刻意忘记了?”
的确有这条规矩,高同顺也清楚的记得。
可这条规矩早就在百年时光的侵蚀下,慢慢被人遗落在了犄角旮旯里吃灰,藩国臣子来京朝贡,每每来朝都会带着不少护卫来保护贡品,入京后只要不犯事,礼部哪里会去管这等小事。
可规矩就是规矩,只要被人提起,就是过不去的坎。礼部的官员纷纷脸色一白,厌恶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高同顺。
他们虽然不满贾政没事找事,可高同顺管理不善导致李明舒狂悖无礼,才是祸根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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