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侯员外是本老爷的贵客,这几日要从桃江码头送来不少货物,不可为难!」
接下来的三日,「侯员外」每日都要送城外送来十几车的箱子,门口的兵丁从一开始的眼红,到最后见到「侯员外」的车马时,整个人都谄媚起来。
不是他们不尽忠职守,实在是「侯员外」给的太多了!
小主,
「将主,兄弟们都已经藏好了。总共有两千人进了城,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属下这就送您出城……」
赦大老爷躺在竹榻上,小酒喝着,小果子吃着,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这升龙府倒也不错,就是热了些……
「出城做什么?老爷我可不会撇下兄弟们逃跑。」
贾三为难起来,不过却拗不过赦大老爷的固执,最终只能无奈退下。
唉,将主这一点遗传了老太爷的固执,总是要身先士卒。
天助大夏,四月二十一,洮江入海口夜雨,第二日清晨大雾蔓延数十里,能见度极低。
等南越驻守入海口的人发现庞大的松江水师战舰时,松江水师的大炮已经开始了轰鸣。
「大人,这火炮可比咱们的弩机弓箭好使多了。」
轰轰轰!
每艘福船上都装了最少六门新式舰炮,哪怕只是前排的福船在倾泻炮弹,也足够将洮江码头的守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说雾大打不清人影,火力覆盖就好!
轰轰轰……
嘭!
松江水师指挥同知杜文玉感觉自己脚下的甲板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一名校尉立马跑了过来禀道:「启禀大人,北侧海面上有不明船只向我军开炮,咱们的炮好像够不着他们!」
杜文玉琢磨都不用琢磨,能对大夏水师构成威胁的,只可能是靖海卫所说的红夷海船。
「够不着就冲上去,撞沉他们!」
杜文玉下令船分两队,一队继续往码头倾泻炮弹,另一队直接往北压上,打算跟红夷的舰队来一场硬碰硬。
根据靖海卫的情报,红夷海船火炮打得远,但射速慢,而且不及福船结实。
我火炮够不着你,那就压上去撞沉你!
十余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分成了两队,杜文玉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带着八艘大船逆江而上,一路往升龙府方向疾驰。
等四月二十三日凌晨时,他们已经停在了升龙府城外的江面上,庞然大物般的福船让南越人惊惧的两股颤颤,别说下水阻拦,就是看一眼都觉得头晕。
升龙府已经收到了消息,整座王城都乱了起来,四门紧闭严禁出入。
赦大老爷听着城外不断响起的铜锣与战鼓声,嗤笑道:「记得不要杀光了,总要留下几个给那些攻打我朝的猴子传信的人。」
城门关的严实,可关不住身手敏捷的荣国府亲兵。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旗舰的桅杆上时,负责阻击红夷船队的福船也抵达了升龙府城外,与主力汇合。
得知红夷被撞沉两艘,跑了三艘后,杜文玉只是点了点头,对此毫不在意。
红夷的海船主力被靖海卫堵在了满剌加(今马来西亚马六甲州),一时半会根本来不了。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升龙府城头,冷笑一声:「大炮准备,把南越猴子的王城城头给本将轰平了!」
轰轰轰轰……
城外炮声密集的吓人,升龙府已经百余年没有发生大的战争了。
自南越向天朝奉上国书接受天朝皇帝的册封以来,历代中原王朝都尽职尽责的维护着自己的小弟。
可惜啊,这个小弟野心勃勃,今日终于受到了天朝的雷霆怒火。
箱子中的丝绸锦缎被扔到地上,两千护卫披甲执锐,随后跟着赦大老爷鱼贯而出,直奔靠近洮江的北城门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