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宫内,御花园,朱由校乘坐宝船,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鱼跃场景,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原本愤愤的心情,稍有舒缓。
“陛下,何必和那些文人一般见识,他们都是死脑筋,不知变通,那帮子文人整天叫嚣着为天下计,为社稷计,可是他们也不曾想想,这天下是谁的天下?这万里江山,又是谁家花园?那杨涟更是想要以死博直名,奴婢以为,应当趁着此机会,将那帮子文人一网打尽,不叫他们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才能让陛下一振朝纲,执掌朝政!”
魏忠贤躬身在朱由校身边伺候着,一边为皇上摇着蒲扇,一边小心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但是朱由校好似对于魏忠贤的话没有丝毫兴趣,只是眸子紧紧盯着远处的线饵......半个时辰了,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让朱由校有些耐心耗尽。
“陛下?”魏忠贤见到朱由校没有理会自己,轻轻开口。
“嗯?”朱由校斜瞟了一眼魏忠贤,语气淡淡:“此事朕心里有数,你只管办事即可,那些花花肠子,尽早收了!”
“嘿嘿,嘿嘿嘿,陛下英睿决断,奴婢那里敢有花花肠子啊!”魏忠贤在自己脸上拍打了一下,讪笑道。
“文人,武人,都只能是朕手上的工具和刀柄,不可假于他人之手,只有朕的想法才能左右朝局,杨涟不行,王琦不行,伱等家奴......更没有资格!”朱由校说着,好似失去了耐心一般,直接一甩手,将鱼竿扔入湖中:“不钓了,通知尙膳监,今晚吃鱼!”
“奴婢遵旨!”
魏忠贤一躬身,不敢和朱由校对视。
不多时,宝船缓缓靠岸,王体乾早就在岸边等候了。
“什么事?”朱由校皱眉问道。
“陛下,”王体乾站在那里,低声道:“东华门有国子监学子闹事,二百余人叫嚣朝政,惹得百姓围观,御道被堵。”
朱由校脚步不停,直接越过王体乾,只留下一句冰冷至极的话:“你们东厂是吃干饭的?”
湖边只留下魏忠贤和王体乾,两人互看一眼,皆是幸灾乐祸:陛下要对东林党动手了!
天启二年,六月二十七号,天阴。
东华门外,国子监百余学子尽皆被东厂番子所殴,死伤逾众,其中领头者伍修文,包宗文尽皆被捕入诏狱,同一时间,京城国子监太学馆,广文馆,四书馆尽皆被封,无数学子直接被驱赶出京,一时间,舆论大哗。
杨涟入狱第二日,左光斗联合御史袁化中,吏科给事中魏大中,礼科左给事中周朝瑞,礼部郎中顾大章共五人上奏,要求彻查韩爌身死一案,同时王琦回京,禁足府中,应待三司会审。
一时间,整个大明朝,从北到南,舆情汹汹。
六月二十九号,朝议大会,左光斗率群臣逼宫,死谏之,帝为之怒,休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