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府传回来的消息,应当是被我海上水师,还有朝鲜部队联合绞杀,向北逃到赫图阿拉一一带和建州短暂联合起来的亡命徒,或者说是倭寇。”王琦布置的情报网,或者说从山陕到胶东的影响力,已经足够他在最短时间内,获得想要的情报:“战斗力颇为强悍,亡命徒,军队绞杀反而不利,其行动迅速和又飘忽,不好剿灭。”
“先让曹文诏尽快平定赫图阿拉的战火吧,而后腾出手,再收拾这些宵小,”王琦背靠着椅子上,缓声道。
“属下明白.”
此时此刻,数千里之遥,湖州,信王府。
闭门谢客数月的信王朱由检看起来颇有些憔悴,脸色苍白,身子看起来更加的瘦弱。
灯火掩映下,其深陷的眸子更显阴鹜。
长时间生活在恐惧和妄想之中,任何人都会憔悴不堪,心理逐渐的扭曲,变态,更何况朱由检面对的这世上最为权势滔天的两个人——皇兄朱由校,齐国公王琦。
“殿下,王琦已经出发,预计中旬时候抵达南京城,”朱由校面前不远处,一个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声音沉闷带着怪异的强调,闻之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左遗之和杨文孺那边,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信王殿下身子蜷缩在椅子上,好似整个人都被椅子包裹了起来,瘦弱,病态,带着一丝的阴森。
“他们打算在太湖畔摆擂台,和王琦论战三天三夜,以求以理服人,通过道学方法,在学统方面,将王琦完完全全的击败,以求消除其威势上的影响力,”阴影中的男子说话时候,语气中带了一丝的嘲弄。
好似不屑于杨涟和左光斗的行为,觉得文人异想天开罢了。
堂堂齐国公,如果不想和你在道学上比较?你还能用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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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痴人说梦,小儿心态。
“你打算如何做?”信王的语气一直没有波动,只有念叨王琦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会突然家中一丝,还夹杂着恐惧。
“在其抵达南京城之间,袭杀之.”阴影中男子的语气,终于是带了一丝兴奋。
仿佛袭杀王琦,乃是其人生浓墨重彩的一笔。
“事成之后,黄金一万两,从此以后,本王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吧?”信王抬起眼帘,望着男子。
“自然,”男子点了点头。
“等你的好消息.”
朱由检的话音刚落,男子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嘎吱吱,朱由检的身子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手指关节因为使劲而显得异常凸起:“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形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不能将所有的宝都压在左光斗和杨涟身上,刘一璟和韩爌已经死的够憋屈和无能,本王不能再如此被动的等待机会了。”
缓缓走到窗户前,朱由检的鼻端凑到窗棂上,微微嗅着窗外的空气。
自从被王琦逼着远离京城,窝在着偏僻的湖州府,窝在着太湖河畔,朱由检知道,只要王琦一日不死,那么自己的命运就终究捏在别人的手掌中。
微微一动,便可以致自己于死地。
王琦必须死!
只要此次王琦死在南京城,那么北京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东林会逆势而起,而我那愚蠢的皇兄啊,没有了王琦,你就会发现,朝局瞬间便会分崩离析,所有原来偃旗息鼓的派别和道统便会死灰复燃,而这个时候,便是本王的机会。
手指摸上窗台,朱由检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那梦寐以求的宝座的场景。
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绝对不会太久了。
总有一天,我会主宰所有人的命运!
轰隆隆隆,远处闷雷响起,冬日里,湖州的天气依旧是沉闷,湿寒。
仿佛朱由检的心思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