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个校场寂静如黑夜。
朱由检扭头看向那支箭,喉结上下动了动:这是什么东西?
台下,众人也都望着那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簇,一时间有些愣神。
“敌袭!!!!!”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校场立刻爆出惊呼,所有人立刻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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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袁可立展示了作为一名优秀统帅所应具备的素质:
“去拿武器!!!”
“构筑防御工事!!”
“骑兵,骑兵集合!”
“所有披甲兵上前,准备列阵!”
与此同时,在第一支箭簇射来三息之后,袁可立抬起头,一瞬间,双眸中满是惊骇。
这一刻,漫天箭羽,破空而至。
“叛军已至,所有人给我杀!!!”
袁可立带着手下亲兵指挥作战的时候,信王殿下已经被护卫保护着远离战场。
“叛军杀来了?”被侍卫扶着上马,朱由检此次倒是没有再惊慌失措,而是扭头望着已经是漫天火光的校场:“我们去哪里?”
“殿下,先撤吧!此处不宜久留,袁总督他们,守不住的!”
侍从们几乎是苦口婆心。
“唉,”朱由检带着一声悲叹:“有一瞬间,本王真的想和这群大明的勇士们共同御敌!”
“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明的未来还要靠您呢!”
听到这一句话,朱由检立刻一耸,责任感油然而生,情急之间,只蹦了两个字:“速走!!!”
————
昭阳河畔,秦二宝驭马停驻河畔,望着远处火光冲天,杀声四起的营地。
脸上的冰冷和淡漠好似从未消失。
深夜子时的突袭,并且是在朱由检在校场给明军发表演说时候的关键时刻。
秦二宝的动手时机,并非好运气那么简单。
兵者,诡道也。
徽山山麓一天十二个时辰,周围的探查斥候不会有少于三百人的时候,若是夜间,还会倍之。
秦二宝对徽山一线明军的动作,了如指掌。
信王朱由检什么时候从沛县出发,什么时候抵达明军大营,秦二宝甚至比袁可立还早一炷香收到消息。
自从辽东广宁城一战开始,从琦哥儿那里学来的所有本事中,这一条,足够秦二宝吃一辈子了:永远比你的对手掌握多一点消息,哪怕那条消息看起来无关紧要,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靠他救命。
一个时辰之后,徽山一线的杀喊声已经弱了下去。
实力差距如此悬殊,又是突袭一方,两万余兵马全部压上,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不多时,驭马踏上河岸,秦二宝目光所及,全是焦土。
“大人,此役大胜,”副将刁运启上前报告:“南京所派来的部队全线溃败,除了袁可立带着少数兵马逃出生天,毙敌万余,俘获三千余人”
“俘获三千人?还有一队人马没有出现!”秦二宝勒马停驻,扭头看向亲随:“叫丁福过来见我!!!”
不多时,身上轻微挂彩的丁福到了。
“大人,已经探查清楚,”丁福驭马来到秦二宝身侧,低声道:“戚山和艾山并无伏兵。”
望着远处惨烈的沙场,秦二宝冷笑一声:“既无伏兵,校场也无有效抵抗,一万余精锐兵马,凭空消失了?”
“会不会南京为了保存实力,先行撤退?”丁福思虑半晌,才道。
“吴襄和左良玉不会那么蠢的,袁可立更不会!”
如果要保存实力,为什么不全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