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司马纯的身体渐渐有了恢复,司马律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能放下了。
可难题也是接踵而至。因为有传言,有很多突厥人在边界走私“福寿膏”,这搞得大汉的禁烟工作难度上升了很多,甚至兵部有的将领都被派到了边界去专门负责禁烟。
眼见下一次的“互市”渐渐临近,戴笠也发愁。“福寿膏”至少还能从名义上禁止进口,可下一波的罂粟应该怎么消化呢?孙思邈的医馆已经吃下了之前所有的罂粟,想要再次进货非得再过半年不可。
戴笠本来跟孙思邈提议,让他把自己的药房公开,让全国的医馆都可以制作含有罂粟的药材,可是这个方案被孙思邈否决了。
“不行啊戴老板。我之前就发现这罂粟有成瘾性,看了司马公子吸食福寿膏的病情之后,我更能确定,这东西是不能随便流通的。制作福寿膏的工艺其实并不复杂,一旦被人发现罂粟就是福寿膏的原料,那后果不堪设想啊!并不是所有的医者都有一颗仁心的。”孙思邈眉头紧锁说出了这番话,“还有!我听说,农家已经开始研究种植罂粟了,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啊?”
戴笠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张梓轼对罂粟及其制品的散播力度,大大超过了他的想象。当然,至少现在农家对罂粟的种植还停留在实验的阶段,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孙思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戴老板,难道就不能如同福寿膏一样,要求大汉子民禁止或者减少进口罂粟吗?”
“这也是两头难啊。”戴笠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即便是现在,大汉内部还有不少家族在联系突厥想要进口福寿膏。如果我此刻又进言禁了罂粟,难保这些世家大族不会察觉罂粟就是福寿膏的原料。禁福寿膏容易,可是禁罂粟这种植物,实在太困难了。一旦被有心之人发觉了罂粟的重要性,那以后的棋就难走了。”
孙思邈捋了捋胡须,闭起眼睛思索了片刻,说道:“如您刚才所讲,我觉得或许罂粟是注定禁不了的。既然如此,不如让农家先将这罂粟管控起来,让农家的顶层了解到罂粟种植的利害,随后让农家每年对种植罂粟的规模进行硬性规定,并且让朝廷禁止罂粟种植的推广!只要罂粟的产量能保证足够的药材制作供应,我相信,大部分人是不会冒着犯大汉禁令的风险去种植罂粟的。农家人,也会为了自己门派的利益严查那些私自种植的人。”
戴笠回味了一下这番话,点了点头:“堵不如疏啊!孙神医您这番话还真是醍醐灌顶!我明天就去和农首姜方商议此事。孙神医您的智谋,简直能位列三公了!”
孙思邈连连摆手:“哎呦,戴老板客气了!其实我也就是这几个月突然跟脑子开窍了一样,会琢磨这些事情了。过去这些事情都是我那义子孙标在琢磨。之前他跟着他远房亲戚出海去了,算起来这都半年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事情啊,还是应该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