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询问顿时让整个聊天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哪怕是唐太宗李世民也是如此。
一方面唐太宗李世民有些担心,聊天群是否真的无法干预历史时空,另一方面李世民也好奇,如今的大隋是否真的还有救。
在江晨描述当中,哪怕是唐太宗李世民都感觉大隋压根是没有办法拯救了。
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从上到下的全方面造假,让整个大隋其实都已经千疮百孔了,在这一种情况下大隋别说还有救了,能够维持四十多年简直都是奇迹。
其他人也同样是如此。
而蓝星之上,看着隋炀帝杨广发出来的信息,江晨也不由陷入了沉吟当中。
隋朝怎么才能够挽救。
这几乎是所有亡国之君都会问出来的问题。
然而隋朝的问题可比历朝历代的亡国之君还要复杂。
明末已经足够复杂了,不仅仅有着小冰河时期,有着满清,还有着宗室问题。
甚至还有着外界的变革问题。
可相比于隋朝来说,这些问题都不算是什么问题,隋朝的问题在整个历史上几乎堪比于满清末年。
说的上是一股千百年来未有。
在内,门阀林立,皇权的象征意义比实际意义更大,虽然关隆集团是个伪命题,可士族门阀却是实打实的,这些从两汉时期开始发展的门阀,短则数百年,长则已经上千年,彼此又相互通婚,关系盘根错节。
伴随着九品中正制的发展,他们几乎掌控了整个朝野上下。
凡官府升用人才,科举考试、婚姻缔结无不考虑到门第因素。略言之,自隋及初唐,旧门阀仍占有绝对优势,此后,随着旧门第的衰落和科举制的推行,士人从科举登第而累世仕宦,这也就产生了新门阀。
说的不好听点,皇帝,大家认可你是皇帝,那才是皇帝,不认可那什么都不是。
在历史的轨迹当中,唐初,太宗对此便深表不满,特命高士廉、韦挺等人搜集天下谱牒,据史传考定真伪,其精神是“进忠贤,退悖恶,先宗室,后外戚,退新门,进旧望,右膏粱,左寒畯”,合为二百九十三姓,一千六百余家,区分为九等。定名为《氏族志》。《氏族志》修成后,仍立山东崔氏崔民干为第一等。
太宗看后很不满意,对左右说道:“我与山东崔、卢家,岂有旧嫌也,为世代衰微,全无官宦人物,贩紫婚姻,是无礼也;依托富贵,是无耻也。我不解人间何为重之?我今定氏族者欲崇我朝人物冠冕,垂之不朽,何因崔(民)干为一等。“于是诏降崔民干为第三等。
此后,武则天,唐玄宗之世,复又重订姓氏谱系,其重点仍是贯彻着太宗时重冠冕的精神,把宗室外戚功臣的地位抬高,但山东旧门的地位并未由此而受到多大影响。当时的公卿权贵如魏徽、房玄龄、杜如晦、高季辅、张说、李敬玄、李怀远等人莫不竞求与山东望族高门互通婚姻。
隋唐人崇尚门第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政治上的官位与荣禄。人们常以自己出身门第高贵而自夸自傲。
门阀天然的和皇权对立。
而如果说门阀是心头大患的话,那么隋朝其他问题同样不小,比如南北朝留下来的一大堆烂摊子,自司马懿之后整个崩坏的华夏体系,每一点五一都是极为致命了。
其他的不说,大隋几乎面对着大秦末年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
那就是对于基层掌控的彻底丧失。
虽说自古皇权都不下乡,可关键隋朝已经不是不下乡的问题了,而是隋朝连县都下不了。
封建王朝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依托县级掌控天下。
可隋朝却丧失了对于县城的掌控。
历史记载,大业十二年,隋炀帝置身江都,瓦岗军随后举兵进攻东都,各地区反隋势力达到巅峰,隋王朝丧失了对天下掌控,只有一隅之地,大业十三年李渊晋阳起兵,攻破长安,隋王朝已经完全失去翻身的可能。
可实际上,别说大业了,开皇年间,大隋其实就失去了对地方的掌控。
作为同样从乱世之中而起的大隋几乎有着大秦一样的问题,那就是无法统一人心,也无法真正掌控地方。
最开始,隋文帝实行大索貌的检查户口,并且通过均田制和佃户制度使得百姓逐渐脱离了地方豪强的掌控,把交给豪强的税收交给了朝廷,使得朝廷富强。
然而这需要庞大的官吏集团。
大秦以关中并天下,自然没有如此庞大的官吏集团,只能使用原来的六国贵族,这无疑给大秦带来了灭顶之灾。
大隋也同样是如此,他吞并天下,作为欺负孤儿寡母上位的存在,杨坚同样没有如此庞大的官吏集团,自然也只能启用之前的。
让自己剥削自己,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反而这些人借助着朝廷的政策进一步的剥削百姓,也导致大隋对基层彻底的丧失。
一个王朝彻底丧失了基层统治无疑是纪委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