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着城南的孩子几乎永远不会提到的词汇。
西装革履,头戴礼帽的男人们走过:
“东洋纺织厂明明此前都停工了,怎么股票忽然又涨了如此之多?”
“呵呵,你不知道,这回可是直接加了纺织品入城税,联合了政……”
口中说着城南的男人听不懂的东西。
穿戴着旗袍,头颈戴银饰珠宝的女人们迈着猫步:
“我家先生昨晚给我带了英国的卡尓姿香水。”
“那你今天应该给他买一瓶司丹康头油。”
口中说着城南的女人们从来没关注过的东西。
……
学堂附近的人已少了许多,大多学生和家长都已回了家。
但门口依旧有着学校的保安,还有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学生或是先生此刻才出来。
有些商贩已推着小车往其他地方赶了,推车的速度很快,似是急着要走。
剩下商贩们依旧在吆喝着——东西若是卖不完的话,便要拉到城南或是别的地方,价格要少许多,若还卖不完的话,只能自己吃掉,没些家底的,吃掉的便是下次进货的钱,边吃边流泪。
“来碗馄饨暖暖身子?”
老包在冒着热气的“李家混沌”摊子前站住,拉着包国维的手——他此前已将冰凉的手放在袖子里头捂热。
馄饨摊车上架着木棒,烧着明火,用来给馄饨汤加温,在这寒冷的天,人们一看到这醒目的火光便想接近来取取暖。
包国维点了点头。
“二位客官,两份可以打八折,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哟!”
店家戴着个黑帽子,耳鬓露出来的头发花白,穿着一声棉服,大概六十来岁,还在外头挣生活。
看到面前这两人拉着手,虽觉得有些违和,但瞧了瞧两人的脸,有几分相似,店主心里还是有了定数:这是位父子。
“多少钱?”
摊贩指了指旁边的牌子:“一碗一角,第二份八折。”
想来这价格是经过深刻思考的,即使打上八折,有钱又想显阔的家长往往只会大方地掏出两毛钱——不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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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