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摆了摆手,道:“朕还不糊涂。司隶的裁减冗官,必须在年底前有结果。”
王允心头震动,神色发紧,暗吸一口气,道:“臣领旨、告退。”
刘辩点点头,目送他的背影,自语道:“这才哪到哪。”
裁减冗官,肯定会得罪无数人,有这样的反击手段,刘辩一点都不奇怪,而且,后面还会越来越多。
潘隐在一旁,心里很想说话,脸上一片平静,并没有开口。
刘辩自顾的继续用膳,翻阅奏本。
王允出了景福殿,脸角如铁,双眼冷峻,越发坚定要继续裁减冗官了。
这会儿,杨彪正在入宫的路上,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半睡半醒。
“请丞相为我孤儿寡母主持公道!”
突然间,外面响起一阵凄厉叫喊,马车更是紧急停止。
杨彪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摔出马车。
他用力扶好,定了定神,不停的眨眼,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片刻后,走出马车,他看到马车前,跪着一个妇人,托带着四五个三到五岁的孩童。
小主,
妇人衣衫破碎,披头散发,十分憔悴,跪在马车前,大喊道:“丞相,我夫遭奸臣报复,死于北部尉,请丞相做主!”
杨彪站在马车上,环顾四周,威严道:“有什么冤屈,我派人送你们去廷尉府。”
妇人当即大声道:“丞相,是那左仆射王允命刑曹尚书抓的人,也是他们逼死的,廷尉府,敢管吗?”
杨彪小眼睛一睁,再次环顾四周,心里微沉,道:“可有状书?”
妇人一顿,道:“民妇不认字。”
“请丞相为爹爹做主!”
“请丞相为爹爹做主!”
“请丞相为爹爹做主!”
、
几个小孩磕头如捣蒜,声音稚嫩。
两边渐渐有了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杨彪神色越发威严,情知不简单,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敏锐的感觉到,是有人在设计王允。
这种事情,他绝不想掺和,沾边都不行!
杨彪站在马车上,心里转念,头上冒出丝丝细汗来。
“请丞相为民妇做主!”
妇人跪在地上,道:“家夫枉死,只留下孤儿寡母,若是不能雪冤,民妇与几个孩子,愿死在丞相马车之下。”
说着,她就掏出一个小药罐,握在手里。
几个孩子如法炮制,掀开盖子,放到嘴边。
“不可!”
杨彪吓了一大跳,这孤儿寡母要是死在他面前,那麻烦就大了。
他肥胖的脸角绷直,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又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