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有异也!”
潭州大都督府内,左司马易政道眉头大皱,他察觉最近似有“妖风”作祟,而且直冲大都督府而来。
药材、布匹、皮革等物资都是行军打仗所必备的物资,自从孙稷侠那日军议,下达“积蓄令”之后。易政道便组织了幕府户曺、仓曹等部司,采购囤积。至今已经半月有余,采购回来的物资却少的可怜。
“安南的稻米,跋山涉水都来到咱们潭州了,为何药材、布匹这些东西,咱们反而筹集不到?本官没记错的话,往常这些物资,市场里都是丰盈的紧,尔等究竟有没有认真履职!”。
易政道一拍桌子,措辞颇为严厉,他现在心情糟糕的很,完不成楚国公交代的任务,到时候第一个吃挂落的便是他,再说了这可是事关军争的大事,丝毫延误不得。
听到上官拍桌子,下面众属官纷纷面色一紧,讷讷不敢言,大家与易司马共事已久,深知其脾性,在他发怒的时候,最好不要与他辩驳、解释才好,不然只会触霉头。
唯有仓曹副参军知事孙可望,丝毫不惧,他镇定自若道:“禀司马大人,下官等昼夜寻访采购,丝毫不敢有误国家大事,但此事责任实不在我等身上,而是有人故意在针对幕府”。
易政道听孙可望还敢反驳,冷笑的道:“哦?那孙参军不妨说说看,是何人等在针对我幕府”。
孙可望从袖口里缓缓抽出一张牛皮纸,上呈至易政道跟前。
“下官半月前看到入仓的药材、布匹等物资少的出奇,便觉得此事怪异,要知道我幕府可是以正常的市场价进行采购物资,并无欺行霸市之行为,按理说商户们应该乐于出售才对,但胥吏们拿着真金白银前去采购时,这些商家纷纷称货物不足。一家两家货物不足或有可能,但包括长京在内的众多地方商户,都是这么一个理由,便是反常之处了。所以下官遂安排手下扮成便衣,四处走访,特别是暗访长京、潭州等地城门,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孙可望侃侃而谈道。
易政道听完,神色稍霁,他将孙可望呈递上来的牛皮卷缓缓展开,里面标记了很多仓储地点,在这些地点上标注了所属商行的名字、囤积的货物名称、数量多少以及守卫人数等信息。
易政道疑惑的问道:“这是?”
孙可望恭敬的回答道:“大人,这些货商都是长京城里的大商,像其中的药商何万财便是首辅大人的本家子侄。下官观察到他名下的何氏商行,每日都有从外地收购大宗药材进入长京,但这么多货物进仓,这些日子却不见他拿出来销往市场;还有那长京城内最大的布商黄鸣锦,乃是礼部左侍郎黄鸣俊的二弟,黄氏商行也如同那何氏商行一般,每日只见布匹、布料进仓,却没有一匹布流入市场,这还不诡异吗?”
幕府众人经孙可望这么一讲,此时也是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