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孙稷侠被严峻的战局搞得心情烦闷,其实两位大将过来请战,也并非什么过错之事,只是听到他二人请战的理由,让孙稷侠一下子来了无名火。
孙稷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你二人跟着本公南征北战,还不知道本公的脾性吗?清淮,若是有报仇的机会,本公定会让你们前去。但是你们看现在江北的局势,我们去了就能打赢清军吗?我们打赢清军就能拿下南京吗?拿下南京就能诛杀洪贼吗?”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也。你们作为国家的统兵大将,岂能因私仇废国事?”
孙稷侠的一番诘问,让两位大将均是无言以对,齐齐垂下了头颅。
看到此处,孙稷侠也不愿冷落二人的心,于是又将两人拉起坐下,这才说道:“本公已经定好战略方向,不日即将出征,不过不是江北,而是广信。”
广信?!?
见膝下二人面面相觑,孙稷侠负手而立,望向东南。
“凡用兵之道,正奇相合。现南路正兵已出,战机显现。本公决意调集水陆大军,予以南路清军重大打击。”
堂内众人听完后,顿时心头一片火热。他们不怕打仗,就怕没仗打。
孙稷侠轻拍赵清淮的肩膀,抚慰道:“清淮,你父亲的仇,本公一直记着呢,但现在时机未到,一切还得以大局为重。”
赵清淮暗自压制住内心的仇痛,朗朗回答道:“但凭公爷作主!”
孙稷侠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与清军作战的强度和烈度,远胜西南各大战役,前线将士们的肉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孙稷侠作为统帅又何尝不是呢,但他却只能将这些心路历程记录于自己的那本小册子上。
誓言无声,英雄无语。
隆武元年六月三十日,楚国公、明军大都督孙稷侠,密调鄱阳湖水师、孙家军、赣军等水陆兵马共计五万余人,于南昌以东鄱阳湖石斛嘴处汇合,随后大军沿信江水陆并进,剑指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