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看陈成偶尔也有类似刘备那种“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与桓、灵也”的抱怨,要是陈朝换个皇帝,最好是他小陈直接穿越成皇帝,该如何如何。
那都是瞎鸡儿吹牛吹着玩呢!
对这种偏安一隅的割据王朝,陈成从来都没什么归属感。
所以你要顾及他的观感,不唱这首歌,完全没有必要!
完全是自作聪明、小题大做、无事生非。
甚至更严重点还要批评你自作多情。
这些话陈成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只能长长叹息一声:“你能如此考虑我的感受,作为朋友,我非常感动!”
“可你就为了这屁大点事,白白放弃了这么多好处,实属不智!”
“再糊涂也没有啦!”
“更何况,你难道没有听他们骂——”陈成手指着,难听的话讲不出来。
刚刚观众最愤怒的时候,口不择言,连“臭婊子”这种话也有骂出来的。
如此无礼,季兰姐姐当真可以无动于衷么?
李季兰微微一笑:“没素质的人,跟这种人较真干什么。”
呵呵,“素质”这种词你也跟我学会了。
可是陈成看着没能拿到的奖品,实在是心有不甘,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原则”啊,“道德”啊,“底线”的。
老子就是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啊!
干嘛要被条条框框束缚?
可李季兰显然与他不是同道中人:“我不管你是怎么认为的!我答应过你,不唱此曲,那便一字也不唱!”
陈成无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人家妹子的确对自己说过的话较真了,你可以说她迂腐,可是现实就是缺这样一些迂腐、坚持自己原则的人啊!
更何况,人家还经受住了物质考验,那么想要的一把“鸡毛掸子”——嗯,麈尾,都放弃了。
显然李季兰并不把自己的坚持仅限在“友谊情深”的境界,她看着舞榭歌台,轻轻吟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陈成有些出神,皱起眉头:“泊秦淮?”
“正是陈郎君写的泊秦淮。”李季兰点点头:“此前,王中流兄说你所作的《金陵》二首有‘黍离之悲’。在我看来,陈郎君这首‘泊秦淮’,才是真正的‘黍离之悲’。”
伎女们当然是不知道什么是“亡国之恨”的,对他们来说,《玉树后庭花》只不过是一首很好听的歌,词也非常华美,包括李季兰也曾一度这样欣赏过。
至于这歌、这词是谁写的,又有什么故事,谁关心呢?